“你走错地方了吧?”陈恪真想掩住鼻子,但他的良知不允许他这样做。
“俺没走错,”女人瞪大眼道:“他们让俺来伺候你。”
“谁让你来的?”
“就是上面。”女人缠杂不清道:“今天俺正在收牛粪,上面就来人找俺,给俺换了这身衣裳,让俺来这伺候你。”
“……”陈恪瞠目结舌,侍卫们却快憋不出要笑爆肚皮了。
‘这是谁戏弄于我?’陈恪让人给那女子拿了点钱和吃的,打发她走掉,不禁苦笑起来:‘莫非他们气我出尔反尔,故意给我点颜色看?’
这时候,陈义走进来,轻声道:“大人,家书到了。”
“哦。”陈恪点点头道:“把门看好。”
“是。”
陈义退下后,陈恪便拿起银质拆信刀,将信裁开,里面是他的财务官周定坤的报告。都是些曰常琐事,比如说已经派人去往蜀中,接即将服阕的苏氏一门抵京;比如说六郎这些天倒还老实,没有再惹是生非。比如说为苏家物色的宅子,已经买下来,并开始装修;比如说他的外宅收拾好了,那帮曰本带来的婢女已经住进去,杜清霜找了教习嬷嬷,开始教她们宋朝的礼仪;比如说陈恪想建的戏院子,已经在最繁华的马行街上盘下了店面……总之一切都很顺利,你放心就好了。
看完之后,陈恪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掏出一个锡制的小瓶。倒一些在水盆里,那水便成了紫色。然后他将信纸展平,缓缓浸入水中。一进去,信纸便被染成了紫色,一些透明的字迹便浮现出来。
这是一赐乐业人的密文,专门用来传递秘密消息。陈恪盯着上面的字迹,看了几眼,目露凶光道:“原来如此……”
纸上的字迹渐渐模糊,信纸也渐渐分解。
下一刻,赵宗绩的帐中。
“在我们离开后,萧天逸曾经到过大宋,然后很快返回,我的人一直跟踪……”陈恪压低声音道:“你猜他到了哪里?”
“中京?”自然是不难猜的。
“对,十三天前,他住进了中京留守府。”陈恪道:“看来,咱们错怪了赵老丈。”
“涅鲁古……耶律重元……”赵宗绩沉声道:“萧天逸……赵宗辅……”说着恨恨的一锤桌面,怒道:“这群王八蛋!”
难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是悲凉、是愤怒、还是无法遏制的鄙视?简直无法形容!那些人已经没有底线了,只是为了打压自己,就可以把国家的机密泄露给敌国!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卖的?!
两人都不是知错不改之人,既然错怪了赵老先生,便一起到赵卞那里去赔罪。
赵卞晚饭也没吃,正躺在那里生闷气呢。
两人进来后,他把身子朝墙转,但陈恪和赵宗绩还是向他行礼,请他原谅年轻人冒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话说了一箩筐,见老先生还是不回头,两人只好怏怏退出去,到了门口陈恪叹口气道:“真是个小心眼……”
“谁是心眼!”赵卞一直竖着耳朵呢,闻言怒道:“你们给我回来!”
两人便嗖地转回,恬着脸笑道:“我们说我们自己呢……”
“球……”老先生没好气的白他们一眼,板着脸道:“以后说伤人的话前,多动脑子想想!我四老五十的人了,会干这种遗臭千古的事情么?”如果是他做的,辽国人在编史时不会替他隐瞒,老先生里通外国的行为,便被昭之青史,这对传统的士大夫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陈恪两个任由他出气,出完了,才嘿嘿笑道:“老丈还没吃饭吧?我们也没吃呢,让厨子们做两个小菜,咱们一边吃,一边合计合计。”
“对对对,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我看你们两个臭皮匠,就顶一个诸葛亮了。”从出发到现在,老先生一直被他俩排斥在决策圈外,心里肯定不爽。
不过说出来,心里也就痛快了。虽然老先生与汝南郡王交情匪浅,但他毕竟是正统的君子士大夫,大义面前,个人的恩情自然放在一边。他也对有人卖国的行为十分愤慨,就算为了不让大宋出丑,他也得尽心竭力的为两人谋划。
三人终于在危难时刻,心往一处想,拧成了一股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