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跪地的刺客刚准备招认。
“住口!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右边的刺客大喊制止,“宋翼,你弟弟死得活该,谁让他有你这么一个……”
反抗声骤然而止。
秦栎神色阴鸷地将刀刺入了此刻的心脏,拔起、再刺入,再拔起、再刺入……这是一场毫无人性可言的单向虐杀。
刺客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挣扎着捂住倒地,死不瞑目。
“拔了他的舌头。”纪厘对着两侧命令,“丢去喂狗。”
士兵们压住心里的寒颤照做,心里都有了同一个认知——将军变了。
宋翼立下战功赫赫,无论是现在的敌国,还是以往的邦国王室,想要他性命的人都不再少数,之前遇到过的刺杀也很多。
但从未有一次,他会像今天这般疯狂虐杀刺客。
仅剩的刺客被吓傻了,哆哆嗦嗦道,“是王上身边的萧永派我们来的,他拿着王上的令牌,让、让我们来刺、刺杀你。”
秦栎瞳孔狠狠一颤。
萧永是曹士璟的内侍,对后者忠心耿耿,绝不会僭越行事。真正下这个命令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他替曹士璟打下江山,好不容易才认回了自己的弟弟,甚至已经有了辞官回乡的想法。结果呢?前者想杀他,后者替他死。
多可笑啊。
秦栎彻底麻木了面色,一字一句发了狠,“杀了吧,把这些人全部运回到王宫,给我丢在曹士璟的面前。”
宋昭死了,他好不容易暖回来的心,也跟着彻底冷了。既然如此,他要顾什么君臣忠义?他要曹士璟给昭儿陪葬!
“cut!”郑安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喊道,“秦栎,你再稳一稳情绪,我们补几个特写镜头。”
秦栎捂了捂狂跳的太阳穴,“好。”
…
十分钟后,补完特写镜头的秦栎走了回来。
元已非从靠椅上站来,刚准备上前夸上两句,只见秦栎摆着一张少有的臭脸,“别和我说话,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元已非停住手,差点被气笑,“入戏成这样?少见啊。”
秦栎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去。
吃了闭门羹的元已非也不恼火,反而用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照秦栎这样的状态演下去,自己和他的对手戏岂不是要被‘压着打’?不行,他得赶紧再研究研究剧本。
他冲助理喊道,“橙子,把我的剧本给我。”
助理一脸无辜,“元哥,你自己说要好好放松,今天不看剧本,让我别带的。”
“……”
元已非故作沉地咳了一声。
不是吧,他真说过这么不上进的话?
郑安行回放了一遍刚刚的拍摄片段,秦栎严肃地站在一旁,确认没问题后才放松状态,才让工作人员擦拭他脸上的‘血污’。
他环视一圈,没找到纪厘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刚刚放松的心弦瞬间绷了起来。
“纪厘呢?”秦栎眉头紧锁着,低问。
一旁的场记程音迅速回答,“栎哥,我刚刚看见他朝小卖部的方向去了。”
“好。”秦栎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程音看着秦栎离去的方向,不久前才被虐成渣渣的心瞬间原地拼拢——
呜呜呜,栎哥一下戏就去找纪厘了!
呜呜呜,宋氏兄弟是真的!
呜呜呜,这是发糖了!
…
秦栎走到小卖部时,就发现纪厘正趴在外面桌上,他手里捧着一小杯雪糕,用塑料勺子一口、一口地吃得认真。
青年脸上的血污还没处理干净,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秦栎不自觉地舒缓了眉头,“纪厘。”
纪厘抬头,惊讶地看着对方朝自己靠近,“……秦栎老师?你拍完戏了?”
“嗯。”秦栎坐在他的对面,问,“怎么不在剧组待着,反而躲在这里吃雪糕?”
“我也没躲。”纪厘又给自己挖了一勺雪糕,含糊地说,“就是习惯了,习惯杀青后吃雪糕来出戏。”
以往都是助理给他准备的,现在纪厘独自一人,只好自己来小卖部买吃的。不过他没什么钱,店内最贵的二十块钱一杯的雪糕舍不得买,只好拿六块钱的便宜雪糕将就一下。
“习惯了?”秦栎抓住关键词,这不是青年第一次演戏吗?
“我是说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喜欢吃雪糕来平复心绪。”纪厘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补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