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绝代盛宠 奶茶仓鼠 2382 字 1天前

“小开,你怎么了?”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音,临霜不禁又唤了他一声。

“哦……哦!”安小开回过神,愣愣地低下头去,“我……我没事!临霜,你……你没事吧?”

“我?”临霜一愣,笑了,“我没事啊!”

安小开却没有像往常一般跟着她笑,只一直看着她唇上的伤,迟疑问道:“临霜,你嘴唇怎么了……”

一提起嘴唇,临霜不禁再次窘蹙起来,轻碰了碰唇角,闪烁着躲开了他的眼,低低道:“没……没怎么……”

看她这般神情,安小开的心思却更黯了。

眼见时辰不早,临霜又同他稍聊了一会儿,便就浅言告了辞了。望着临霜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安小开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空荡荡的,又沉又迷茫。他胸口一酸,逐渐漫开一种异常难受的感受,说不清是委屈还是难过。

回过头,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正屋,黯淡的烛光勾勒着屋内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一瞬间,满心的难过又徒然散去了,转而变为一种闷闷的愤懑。

哼!

枉他曾还以为少爷清风朗月如松如竹,也定不会同与一般的凡夫俗子。结果,也不过一个见色忘义的登徒子!

他还真是看错了人了!

“临霜,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出气的!”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安小开努了努嘴,激愤地一握拳,一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夜已深,如水的月色宁静幽寒,独落了淡淡月晕。

定国公府的西院内,此刻已是一片幽寂景象。碧云阁内灯火幽渺,昏黄的火苗轻跳,映得室内灯影微摇。那明明是种暖人心房的暖色,可配合着逼仄而紧闭的房室,加之案堂上的空空冷冷的牌位与佛像,总无端令人生出一种诡异沧冷的感觉。

沈长歆步入碧云阁院外的时候,远远便已望见内阁中映出的淡淡灯光。四下寂静如死,入耳能闻室内传出的一丝磋磨佛珠的响动,合着一个妇人的片言碎语。

候在室外的婢女看见他,很快迎过来,毕恭毕敬道了一声:“二少爷。”

沈长歆点点头,抬头望了眼室内,问:“谁在屋里?”

“回二少爷话,是四少爷。”

“沈长昱?”他略有些讶异,不禁又向室内望了一眼,凝视着窗口透出的暗影。

隐隐的,屋中有妇人的话音传出。

“……成日想着往东院、中院跑,向我请安都见不得你这般勤快!莫不是嫌西院太小,装不下你这一人不成?”

很快,传出沈长昱的声音,“不是的……长昱平日只是忙于课业,多向三哥请教,所以……才往东院去的略勤了些。”

妇人似乎略哼了一声,又道:“你只想着你那三哥,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嫡亲兄弟。可别是忘了本了不成!”

“……”沈长昱似有些为难,“二哥……成日忙碌,长昱甚少与二哥临面,这才去请教的三哥……”

妇人冷哂,道:“罢了,你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同他们东、中两院紧靠些也是常情,倒可能是我小气了。”

“……长昱不敢!”

……

低头哼笑了一声,沈长歆微微一叹,对婢女道:“我去向母亲请安。”

碧云阁内室的门扉紧阖着,屋内供香的气味漫得极浓,几乎浓郁到令人感到有些犯恶。正堂的卧榻之上,一个妇人半倚而坐,素面轻裹,手中缠玩着一串佛珠。在她的面前的沈长昱垂首而立,目光落在足尖,神色是种小心的拘谨。

二夫人李氏睨了他一眼,神态有种金贵的傲慢,淡淡开口,“长昱,也并非是我说你,只是你虽自小在老夫人身边看大,但毕竟是我西院血脉。你年幼也便罢了,可你已即将束发,还这般成日向东院靠临,教他人看去,可不是念准了是我们西院人寡势薄,让你都不禁亲近了他们去!”

沈长昱一声冷汗,不敢回驳,只能斟酌回道:“母亲……教训的是。”

李氏的话语盈着淡淡不屑,“从今天起,你也便别再往那两院跑了!除了日常请安,其他时日便在苑内修习吧!其实你若在太学用功些,又何须回来向他人求教?若非如此,怎就他人无需请教,偏你处处需人指教呢?”

沈长昱闻言心下一跌,强捺下了心中的不安,期期艾艾道:“……是。”

李氏轻“哼”一声,瞟他一眼,自顾执盏啜茶。

又浅言薄训了几句,李氏似也渐渐有了些许不耐烦。恰至门外叩了几声轻响,旋即响起婢女通报的声音,李氏闻声眸光微亮,忙唤着令沈长歆进门。瞥眼又望了望沈长昱,不冷不热道:“今日也晚了,你便先回吧!可别忘了我对你嘱咐的。你自己不怕闲言,却记别败了我西院的脸面,更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沈长昱抿了抿唇,不敢说什么,只能讷讷应了句“是”。

走到门口,正逢沈长歆自门外进门,二人打了一个照面,沈长昱步子停了停,生疏地唤了一声“二哥。”沈长歆点点头,浅回了句“四弟。”而后再无多言。

沈长昱离去了。

径直步入内屋,沈长歆恭敬一礼,“孩儿长歆,请母亲安!”

“歆儿。”望见他,李氏很快乍现笑颜,现出了一半的坐榻,“来,坐。”

沈长歆一笑,听话走上前,在李氏身边坐下了。

“何时过来的?”李氏和颜悦色。

“半刻前。”沈长歆回道:“刚来便看见碧云阁已来了人,在门外就听见了母亲在训人。母亲好好的,怎么跟沈长昱动上气了?”

李氏脸色一暗,说起这个似乎便气不打一处来,怒言,“优柔愚钝,朽木难雕!我一看见这个庶子成日攀着大房和中院的就觉得来气!他这么急着攀着那些人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觉我们孤儿寡母势微,想要变着法骑在我们头上!”

沈长歆听言笑了,走到她背后为她捏肩,哄劝,“母亲也说他左右不过一个卑贱庶子,又何必跟一个庶子这般大的气性?再说,若为一庶子气坏了身子,可值?”

他言之有理,李氏听罢容色稍霁,微微有了些缓和。

见着自己的母亲怒意微平,沈长歆适时开口,“母亲,长歆这一次来,是有一件事想问母亲。敢问母亲,可知晓这些日子,沈长歌的身边多了一个侍读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