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这么任性的人。
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人来救她,没有任何人为她说一句话,仿佛多说一句便是嫌恶。
裴云若明白那个人已经靠不住了,她也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救命稻草李宗也彻底放弃了她……
眼中的生气尽失,彻底死寂了……
凌迟啊,千刀万剐……
太后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这个女人于她来说,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她的对手从来都是一个赵氏!
太后虽然诧异顺贵太妃回答地这么爽快,可是达到了目的,心里那份诡异感就自发地降低了,道,“顺贵太妃有这个觉悟就好!”
顺贵太妃终于笑出了声,眉眼含笑,“王氏啊,你可知道为什么先帝圈了贤王吗?”
说着,不等她回答,又问明景帝道,“皇上,你可知道先帝爷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让我离开皇城吗?十几年前,先帝可不清楚宗儿会遭此一劫!”
这纸遗诏就目前来看,就像是预料到李宗有此劫难一般,每一笔都是为李宗开脱,每一字都是对李宗有利,每一句都是都表现了对李宗母子的宠爱,一如先帝生前,对她们母子的荣宠!
可是,十几年前的先帝怎么可能清楚如今的局面!
明景帝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干涩,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遗诏的第一句话就清清楚楚地说明了李成名正言顺的地位,没有任何人能撼动,册封赵氏为顺贵太妃只是对自己女人的宠爱,可是圈了她的孩子,让她离开皇城,却是暗地里护着李成,让顺贵太妃对这个皇位有任何非分之想!
先帝顾忌着赵家,不会赐死顺贵太妃,只能迂回地让顺贵太妃死心。
时隔十几年,顺贵太妃终于没了这个心思,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太后却妄图留下她,留下一个能将大明朝堂闹得天翻地覆的女人!
在场所有朝臣都不是蠢人,虽然不能如明景帝想得那么清楚,可是却明白能让先帝宠爱万千,却没有一杯毒酒送下去和先帝陪葬的顺贵太妃,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顺贵太妃笑了,正准备说什么,却听一个急报传来——
“西部辽国叩关!军情紧急!”
来人是一个身背大明军旗的小兵,快马加鞭到了皇城,还喘着气,却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明了军情!
明景帝向前走了几步,厉声道,“此话当真!”
“句句属实,辽国来势汹汹,西部边关快抵不住了,望皇上派兵遣将救西部于水火!”
此时,所有的事情,在军情面前都成了小事!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大明之前暂时的平静安稳都是建立在和周围小国之间的相持不下。
牵一发而动全身!
辽国没了耐心,率先对大明开战,这其他的小国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等他两打完,不乘大明忙于和辽国交战,咬下几块肉才怪!
顺贵太妃听了这么一则军情,微微一愣,随即冷笑,拉着李宗便离开了太和殿。
事到如今,这些事情已经与她无关了,也与她的儿子无关。
就让李成自个儿去烦心吧。
如果就这么让辽国打了进来,看他死后如何面对大明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先帝!
明景帝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坐上龙椅,也不管顺贵太妃、李宗和太后了,朗声道,“宣元大将军!”
说的是元家人,良妃的爹。
元家人受明景帝猜忌闲赋在家,到头来,明景帝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元家。
只可惜,他不知道,元家再也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了。
辽国扣关的事不算秘密,很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苏之婉修剪着花草,手一顿,划到了手指,白皙的指腹滚出了黄豆大小的鲜红的血珠。
制止了侍书的包扎,把手指含‖在了嘴里。
这点血不算什么,她不能忽视的是,心里的这份不安。
异能者的所思所想往往总是有几分灵验的,特别是精神系异能者。
她在不安什么呢。
原著里,也是有战事的,是羌吴起兵扰关,不过只是小规模,甚至只是为了给裴云若一个弄死羌吴公主的一个借口而已,所以,对于战事,苏之婉从来都不会关注。
可是,如今,羌吴没有任何动作,西部的辽国却叩关了!
要知道辽国可比羌吴强大得多,也凶狠得多。虽然明景帝在西部驻守了大明三分之一的兵力,可是,看如今的样子,也是守不住的。
剧情变了,这看起来安安稳稳的大明,注定要迎来战事了。
不知道明景帝和朝臣商量了什么,当夜,苏之婉在咸福宫的寝殿,便等来了李承泽。
看着李承泽的神色,苏之婉终于明白,她的不安到底是什么了。
许诺这一辈子不会离开她半步的男人,还是要食言了。
没有理他,有条不紊地沐浴梳洗之后,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