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1 / 2)

==第两百五十二章==

也就说石志友还是奴籍?

几人面面相觑一番,最终目光都落在招儿的脸上。

“其实也不怕秀兰会想不通,就是怕阿坚会舍不得。重病还得重药医,让我来看其实秀兰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她的问题在这里。”

说着,招儿伸手去点自己的胸口,却又发现这么做好像有些不雅,转而点在薛庭儴的心口上。

这一番举动,可把徐氏看的,目瞪口呆。

见薛庭儴满脸无奈,却又隐含着宠溺的目光,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偷偷地看了眼陈坚。

哪知陈坚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处,旋即就分开了。

“她鼓不起勇气走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外人说什么也没用。”招儿做下结论。

现如今就看陈坚是如何想了。

陈坚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吐了口气,问:“该怎么做?”

“我说,你先听听,大家都可以出一出主意。”

*

酒色从来不分家,当然还要加上赌。

尤其是石志友这种突然暴富之人。以前石志友就会赌几把,输赢也就是几百两的事,可这次他去赌坊,却被里面的老熟人带着去开了开眼界。

自然是以石志友的身份,去不了的地方。

在那里,石志友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掷千金,也见识到了什么是一夜暴富。

银子似乎来得特别容易,不过是举手之间。

他不可避免就下场赌了几把,关键运气也不错,把把都赢,赢到最后,银子对他来说似乎就是个数字。

按理说,若是这个时候收手,他可以赢上一笔平生没见过那么多数目的银子,可惜他红了眼,生了贪婪心,之后就是一泻千里。

不光赢来的银子输光了,身上的银子也输光了,还管赌坊的人借了不少。

等赌到赌坊的人已经不愿意再借他银子的时候,石志友才知道自己输了所有身家。

他毕竟不是什么大人物,赌坊怎可能放他独自回去拿银子,所以他是被押着回去的。

石府的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爷被押着回来,掏空了所有的银子不说,府里的东西也一样一样被折价抬走了。

即使这样也不够。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过我会还银子,我大舅兄是翰林院的陈坚陈大人。你们这是不想要命了?”

赌坊的打手笑得满是鄙视:“你别说翰林院,六部里的人我们也不放在眼中,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后台我们在这皇城根下能开赌坊?”

“你们快去请舅老爷!”石志友气急败坏道。

石府里一片大乱,陈秀兰也被请了过来,她一脸无措地看着这一幕,根本回不过神来。

“我还有王记花坊的股!秀兰,你快把契拿出来。”被暴打了一顿的石志友喊道。

“契?什么契?”

“就是花坊那三成干股的契。”

陈秀兰又慌又急,哭道:“志友,你是不是魔怔了,我们哪里有契,不都是口头说好的,我没有契啊。”

石志友的脸一片死灰,这才想起来他们根本没有契。

从一开始就没有,后来他要过两次,王记那边很痛快就给了,每月到时候红利就送过来了,从没有拖欠过,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

眼见那几个打手又逼了过来,他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石志友强笑道:“我没有骗你们,我家真在王记花坊有三成股,不信的话,我这就叫人去请王记花坊的人来。”

“怎么,这是找机会想去报官?”

“我真没有骗你们。”

那打手头子眼睛一转,摸着下巴道:“就算你真想报官,老子也不怕,还不知谁弄死谁。行,我让人陪着你去。”

府里的一个小厮被委以重任,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同出了府。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小厮哭丧着脸道:“老爷,花坊那里说了,那三成股只作犒劳,不会分割,也从来没有分割过。他们还说花坊已经不打算用太太了,让你以后不要在外面打着花坊的名头招摇过市。”

闻言,不光石志友呆了,陈秀兰也呆住了。

“他们怎么敢这样!怎么敢!你大哥呢,还不快让人去找你大哥。”

陈秀兰啜泣道:“那天我大哥气成那样,我现在怎么有脸去找他。”

“什么有脸没脸的!你这个不中用的女人,让你去就去!”石志友上来就甩了陈秀兰一巴掌,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像魔怔了。

陈秀兰被打倒在地,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演戏了。没有银子,那就用人和房子抵!”打手道。

最后,把石府的房子都抵了,又把府里所有下人算了银子,才刚刚够把石志友欠的银子还上。

他和陈秀兰两人被丢出大门,浑身上下除了身衣裳,什么东西都没给两人留下。

石志友倒也拉着陈秀兰和两个孩子去了陈府,可惜连门都没进去,门房说老爷说了,以后就当没陈秀兰这个妹妹。

自此,天才终于塌下来。

*

坤宁宫里,明黄色的帘幕低垂,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

进出的宫女和太监个个都缩手缩脚,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是药碗砸在地上的动静。

金红色的地毡上,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砸碎了个药碗,深褐色的药汁泼在地上,像光鲜的人头上长了块儿癞痢。

“你好大的胆子!”是个宫妃打扮模样的人。

她生得一副我见犹怜之态,明明脸上惊怒交加,却让人感觉不出几分气势,只会觉得这人大抵不是个胆大的。

“行了马妃,你也不要太过激动。”

凤床上,馨香高软的被褥中,躺着一个面容苍白、骨瘦如柴的女子,明明只是半阖着目,也只说了一句话,却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在空气中飘荡。

“娘娘,实在不是妾身冲动,而是这、这……”

“把她拖下去,问问是谁吩咐她这么做的。”

随着一声命下,便上来几个宫女将跪着的那人拖了出去,那宫女吓得神魂俱丧,使劲的挣扎着,可惜声音在还没出喉咙之前,就被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