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什么口感?”跛子问道。
妇人回道:“有点醋酸味,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醋酸味?”杜九言看着妇人,“不是苦涩的?”
妇人点头,“是,醋酸味,我喝的时候还在想他们炖汤药,难道还放醋不成。”
崔巧说她喝的汤是苦涩的,难以下口。
“辛苦你了,希望你今年一胎抱两。”杜九言笑着道。
三个大男人,妇人哪好意思讨论这些事,垂着头行了礼,道:“那、那民妇这就回去了。”
说着,很不好意思的回家去了。
杜九言、桂王还有跛子三个人找个人不多的地方蹲着,桂王道:“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他们察觉了?”
“应该不是,”杜九言道:“是觉得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而导致这次试验的失败。”
桂王和跛子都看着她。
“刚才的妇人不够年轻貌美。”杜九言笑盈盈地道:“我决定亲自去!”
桂王和跛子齐声道:“不行!”
“你们这是歧视,刚才那位妇人已经去过了,我去肯定比她更合适。”杜九言摆手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桂王冷飕飕地道:“谁是孩子?”
“不用舍!以我的身手,谁能对我怎么样。”杜九言起身,道:“先回去,我要去找件裙子再回来。”
跛子道:“你去,还不如我们接着盯着。”
“附议!”桂王道。
杜九言看着两个结成统一战线的人,摆手道:“行吧,那就接着去盯梢。”
她也不想去,求子?
古里古怪的。
三个人就坐在钟山寺的后院,一上午一共有三位妇人来求送子汤。
但都是喝了汤捐了香火钱就走了。
下午寺内就没有香客再来了,小沙弥将庙门关上。
门一关,上午还正经的和尚们,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土匪,有人吆喝道:“吃饭喽!”
随即十几个人从各处说说笑笑走了出来,走的东倒西歪的毫无庄重之感,众人聚在斋堂内,桌子上摆着鸡鸭鱼肉,壁桌子一挪,里面是一坛一坛的酒。
和尚们划拳喝酒,推杯换盏,酒气冲天满嘴流油。
“潇洒啊,”杜九言砸着嘴,“看的我都饿了,走走,去找圆真大师蹭饭去。”
三个人去了法华寺,圆真住持正准备睡午觉。
听到小沙弥来回禀,忙又收拾好出来,行礼道:“三位,上午可有收获?”
“一边吃一边说。”杜九言指着斋堂,“大师,弄点鸡鸭鱼肉吃吃吧。”
圆真住持嘴角抖了抖,幽怨地道:“杜先生,法华寺哪有这些?”
“钟山寺就有,你们这是光撑着门面,日子过的可不如人家啊。”
圆真住持吩咐小沙弥去准备斋菜,闻言惊讶地道:“您说玄吾那边……吃肉喝酒?”
“看的我们都饿了,所以过来蹭饭吃。”杜九言在桌边坐下来,等饭吃。
圆真住持神色凝重,眉头紧蹙道:“所有人都在吃?”
“喝酒猜拳,乌烟瘴气。”桂王道:“要不是去盯着,还不知道钟山寺这么龌蹉。”
圆真住持也不知道,两寺相隔不过几里路,因为法华寺香火更盛,所以钟山寺早在十几年前,就为了避开法华寺,所以建成了观音庙。
两寺有区别,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冲突。
“岂有此理。”圆真住持满面怒容,杜九言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不由劝道:“我估计,这只是冰山一角,生气的事还在后面,您现在留点体力。”
圆真看着杜九言,“上午你们找妇人过去试探,成功了?”
“那倒没有。如果成功了我们就不会来您这里吃饭了。”
不过,此事如果是真的,恐怕不能对外公开。
毕竟,此事不知会牵扯多少人,影响到多少家庭……并非人人都如刘端那般可恶。
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老衲有一事相求,”圆真住持道:“如果事情都属实,你们在查办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声张,至少,不要将送子汤的事,造成轰动。”
杜九言颔首,“此事还没有确定,若真的确认了,办事前会和各方商议,想必钱大人也有分寸。”
“阿弥陀佛。”圆真住持面色难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吃饭,咱们还要继续呢。”杜九言埋头吃饭。
毕竟吃肉破戒并没有触犯律法。
仅仅是这些,他们这些外人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