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醉春光 寒花一梦 2820 字 1天前

谢清豫眉眼不动,对春絮说:“你这话听着,倒像是我离不开你了。”

春絮低头:“不是的,是奴婢离不开小姐……”

谢清豫沉吟中问:“过完年节,你是不是已经二十岁了?”

春絮点头:“是,小姐记性真好。”

谢清豫微微一笑:“二十岁,也该长大了,离不开谁可不行。”

春絮愣住,彻底的败下阵来。

除去忙碌于一些琐事外,谢清豫每天都会去看冯嫆,陪她在院子里走一走。她给冯嫆看自己做的小小一件的衣服,还有小鞋子、小帽子,甚至两双小鹿皮手套,全是她给未出生的小娃娃准备的。

距离见到陆至言大约过去半个月时间,一个天气十分晴朗的上午,谢清豫过来看自己的嫂嫂,陪冯嫆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冯嫆抱住自己的肚子喊起疼,说自己可能是要生了,她吓一大跳,忙喊丫鬟婆子过来。

冯嫆发动的时间在上午,谢泽才到衙署不多会儿,便火急火燎赶回来。之后守了近乎一整个白天,到傍晚时分,小婴儿终于顺利的降生了。

是一位小少爷,母子平安。

产房内外的人在听到产婆说母子平安时,均松下一口气。

谢清豫先去看过冯嫆,夸她厉害、让她好好休息,又和杜氏一起去看自己刚出生的小侄子。皮肤泛红、皱皱巴巴的小婴儿被包得很严实,她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小老鼠一样。

杜氏说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这样,长大一些就会变得好看。谢清豫半信半疑的,却不由想起陆至言,想他刚出生是不是也像小老鼠……一个念头到一半,她慌忙打住了。

消息传到宫里,帝后都有贺礼送到睿王府,而谢清豫和建和帝之间那个等到冯顺利生下孩子的约定也等于达成了。于是,没过两日,一道旨意传到王府,谢清豫被封为公主,和亲的事宜随之真正提上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  破局的办法,我在上一章就埋好伏笔了,大家安心(托眼镜.gif

今天码字的时候,发现《山河故人》这首,也是挺合适这两个人的。

我觉得这一章挺甜的鸭,真实甜文(不

晚安。

第31章 舍不得

两国联姻是为大事,不可随意马虎。

谢清豫将以公主的身份出嫁,一切自然也比照公主的要求来,只是她不管这些。

去到南诏,再见父母亲人也变得十分艰难,有理乱七八糟事情的时间,倒不如多陪一陪自己的爹娘。抱定这样的心思,谢清豫整个人都变得沉稳许多。

建和帝的一道旨意下来,谢清豫被封为公主,远嫁南诏的事也没有疑问再瞒不住冯嫆。她迟迟才得知这件事,感受又是颇不一样,见到谢清豫更是哭成了泪人。

谢清豫听说刚刚生完孩子的人哭得多了,对眼睛十分不好。因而眼见冯嫆要哭得停不下来,她连忙从旁温声安抚劝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嫂嫂止住哭意。

出发的日子定在端午之后,尚且有一点儿时间,谢清豫计算着,好歹是能等到自己侄子的百日宴。同样听说南诏会派迎亲队伍来长安,但听一听便也就此作罢。

谢泽请自己的父亲为孩子取名,谢骁便给自己的小孙儿单取一个“晖”字。小名则是谢泽和冯嫆一起决定的,因为出生在傍晚附近,于是取与“暮”谐音的一个“慕”字,叫做慕慕。

每天雷打不动的,谢清豫都要去看一看自己的侄子。还在那么小的小婴儿,隔几天好似就能发现变化,这让她觉得神奇,也觉得格外新奇。

虽然小侄儿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是睡觉,谢清豫哪怕想陪他玩也没机会,但是这么切身感受一个小生命长大,她心里莫名有种安定感。这种安定感,使得她慢慢不似最初时,夜夜梦到一身绯色衣袍的陆至言。

日子在逐渐平和中悄然走过一个月,长到满月的慕慕已经显出白胖模样,不像刚出生那会儿像只小老鼠。满月宴自然要办,不愿清闲的谢清豫帮杜氏、冯嫆一起操持且乐在其中。

宾客名单是谢清豫帮忙确认的,她在其中看到陆至言的名字。邀请陆家似乎是她哥哥谢泽的意思,按照道理,这是谢泽的客人,她不该多管。

只是,认为他们如今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也认为陆府和睿王府的关系其实没有那么亲近的谢清豫,偷偷摸摸把陆至言的名字划掉了,谁也没有告诉。

尽管如此,到她小侄子满月宴的那一天,陆至言依然出现在了睿王府,谢清豫依然见到了这个人。于是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暴露了,总不能反过来质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唯有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谢清豫是帮忙招待女眷,因而和陆至言不过见上一面,却未说话,他也没有特地来和她搭话。陆衡这天虽未一同前来,但陆云绣是和陆至言一起来的。

久违的和陆云绣见面,大约知道她不想谈和亲或南诏之类的事,两个人坐在花厅里面喝茶时,陆云绣没有在谢清豫面前提起那些。她们聊书院、聊小孩子,聊读书写字、聊各自小时候的趣事,相谈甚欢。

“我一直盼着你来呢。”陆云绣说,“以为你那么好奇,得空或许会来看看,却没有等到你。不过上课第一天特地让夏果送来贺礼,这么有心真的是谢谢了。”

谢清豫微笑:“原本是想去的,又怕打扰你们,后来发生一些事难免也耽搁。若是不嫌我打扰你们做事,改日一定要再去好好瞧一瞧。”

陆云绣也笑一笑说:“不打扰,随时扫榻相迎。”

谢清豫点头,答应一声。

宴席散后,谢清豫送陆云绣到垂花门外。

她们从内院出去时,一身藏青色锦袍的陆至言已经站在马车旁边等着了。

见不到人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好,一旦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一颗心根本安定不下来。谢清豫不敢多看,怕多看上一眼,舍不得的心情也多几分,白白的煎熬。

陆至言的目光似乎长久落在她身上,谢清豫垂着眼,不太晓得。后来他们乘马车离开睿王府,谢泽在送她回琳琅院的路上忽然问:“当真话都不说了?”

明明那么一眼两眼,陆至言的身影却在她脑海里不停晃荡,挥散不去,甚至叫她想起他之前送她回府时的事。那一日分别的时候,没敢回头多看看他,她心里不是不后悔,毕竟看一眼便是要少一眼了。

乱糟糟的思绪令谢清豫心烦意乱,听到自己哥哥的话,越是觉得他明知道自己的想法还非要请陆至言来,由不得生气道:“为什么要请他来?他不见我才最好,不要这样耽误别人。”

谢泽见自己妹妹情绪不对,忙说:“哎……不是,到底是朋友。”怕她会要哭,他小心观察着谢清豫的表情,试图解释,“有喜事不好不知会。”

“抱歉,我不该那样说话。”谢清豫也发觉自己语气不好,和谢泽道过谦,又认真的对他说,“但以后不要这样了,他该忘记我,早点开始新的生活。做再多这种事,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谢泽原本以为,他们难得见面,会是好事,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妹妹已经下了这种决心,因而也晓得自己是自作主张,也越发心疼谢清豫。

他声音放低一点说:“豫儿,抱歉,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