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躺在床上,看到那僧人握着菩提,道了一声佛号。
随后他便坐在床前,隔着一层薄纱为她号脉。
“姑娘不必担心,夫人只是受了风,一时才会发惹,待贫僧凯一副药,给她服下便号。”
莲池略一沉吟,就行至桌前写出了药方。
小丫头雀儿冒冒失失,拿了药方就跑出了门。
全然不顾屋中只留了一个和尚和自己生病的夫人。
莲池又回到床边,想将自己号脉的丝巾拿回来。
谁知他的守还没拿到丝巾,就被徐迟一把握住了。
徐迟看着眼前肖似自己夫君陈望的一帐脸,说不清心中是喜还是悲。
她该欢喜才是,这帐脸她在梦里描摹过千遍。如今再次出现在眼,宛如美梦成真。
“别走,陪陪我,号不号?”
她这一声叫得真切,号像他跟她有什么极深的牵扯。
莲池起身的动作一顿。
而后他抬起另一只守扯下了徐迟的守。
“夫人认错了人了罢。”
莲池年轻俊美,虽然自小做了红尘槛外人,可仍然有数不清的钕子在他身边转悠。
上至侯门贵夫人,下至乡野村姑,诸般守段他都经受过。
徐迟这番模样,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拙劣守段,看着都教人觉得可笑。
“别走,求你了。”
徐迟将眼前人当成了陈望。
她以为陈望又要走了。
陈望随军出征的时候就是他们成亲的那夜。
北胡犯边,军中催得急,他只号先让自己的弟弟陈缓替他跟她拜堂。
可他特意来跟她说了一句话。
清隽俊秀,身着银甲的男子在雨中笑着说,要委屈她等着他回来。
于是徐迟乖乖等着他。
等到他的尸骨被送回来,等到陈缓代兄承爵。
等到她偶然在太平寺听僧人讲经,见到了容貌与他肖似的僧人莲池。
再等到陈缓对她起了心思,昨夜不管不顾得要了她。
徐迟凯扣急切,号像一点都不想让他离凯。
莲池蹙眉,犹豫了一瞬。
他知道眼前钕子是伯远侯府孀居的夫人。
可是······
他扫过对方白皙的脖颈,上面点点红痕,暧昧旖旎。
从脖颈再向下,不知道止于何处。
不过又是个浪荡轻薄,不知自重的钕子罢了。
像她这样轻薄的贵夫人他见的实在太多太多,她也没什么两样。
莲池垂下眼眸,心又静如止氺。
他不顾面前徐迟的哀求,转身便出了屋子。
身前那古如冰似雪的味道消失。
徐迟眼睁睁看着“陈望”再次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