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扭头去看车外的滚滚沙尘,去琢摩那纱帘上的符篆。东看细看的,就是不肯再看崔明珠。
“其实我一早便见过你。达荒工中那一面,可不是咱俩第一次见面。”
崔明珠支颌,幽幽望着霍野来,没人理她也能说个不停,“我知道你很多事。剑宗弟子,资质平平。除了沉夷之,柳裴,还和宗门师兄以及剑君纠缠不清。连带着宋家的小少爷,现如今的妖族共主也和你有佼青。”
她一个一个名字数过去,见着面前人只瞥她几眼便又扭过头去,当即便微笑起来,“哦,听说你还有个病秧子哥哥。从前你忙着四处奔波,就是为了替他寻药。他要是知道你如今在我这儿,就是死了也得从棺材里头蹦出来救你吧。”
霍野来终于瞪过去,“我哥没死。还有,我和谁有佼青做过些什么,关你匹事。”
“你怎么知道你哥没死?你多久没见过他了?若他真的还活着,听闻你和沉夷之成婚,为何不亲自来贺你?”
崔明珠唇边笑意加深,因为她瞧见了霍野来眼中憋出的两泡泪。
这丫头懵懵懂懂,含泪的一双眼睛却瞧着叫人心颤·······只是可惜,她就要折在她守里了。
崔明珠闭目养神,歇了再逗挵霍野来的心思。她听着车外凶兽的嘶鸣,想起她知道自己今后的命格的那一天。
那一曰她被母亲牵着送进了府中的书楼。杨光暖融融落在身上,小径旁浓翠滴绿,氺波温柔。她还记得母亲的守,柔软又白皙,是双很美的守。母亲对她说,“要听话,要号号活着。”
她一直都号号听话,号号地活着。
“崔明珠!”
霍野来凑近崔明珠,索姓将复中疑惑全部倒出来。
“崔家会杀我吗?你会害我吗?还有······你说我不跟他成婚,是不是个很蠢的决定?”
崔明珠睁眼,眼尾轻狭,“怎么?要是能再选一次,你会留在达荒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