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这就是段飞宇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之后,我是说除了这一次之外,他还有过类似的自残或者离家出走的行为么?”戴煦问。
段飞宇父亲点了点头:“有过,离家出走还有过一次,刚上初中的时候,不过那一次时间比较短,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记得了,本来小孩儿到了十三四岁,就特别的叛逆,更何况我们家这个原本就不好管,反正就是他又因为什么事不高兴,好像跟我们家里面都没有什么关系,就离家出走了,自打他第一次离家出走之后,我们家里现金基本上就没少于过三五百,他妈妈就是怕他又闹出走,家里没有钱,他为了想办法吃饭,再被人给拐走了什么的,所以那一次他也是带着钱走的,但是时间特别短,好像就三四天吧,就回来了,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因为要期末考试了,不能影响考试。唉,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确实特别的不好管教,但是他除了跟自己过不去,还有离家出走之外,其他也没学坏,不抽烟不喝酒,不喝那些小流氓来往,学习还特别好,我们也是很无奈。”
方圆对于段飞宇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好,比较她自己年纪也不大,距离为人父母,尤其是管教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还有很长的岁月,但是这种因为怕小孩儿离家出走就想方设法的哄着,还特意在家里给留了“出走基金”的行为,总让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认为不那么正确。
“段飞宇自残的行为,程度最严重的,能够达到什么级别?”戴煦了解过了关于段飞宇离家出走的那部分情况之后,注意力转向了自残行为。
段飞宇父亲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跟之前差不多,拿刀片割自己,偶尔我也见到过他用香烟烫自己,被我拦住了,但是后来我看到他身上还是有烟疤,估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是照样该怎么弄怎么弄的,这种事,拦不住。”
段飞宇父亲说起后来段飞宇是如何在自己身上自残的,语气里竟然只是浓浓的无奈,没有更多的担心和难过,这让方圆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问:“段飞宇这样的行为从来都没有中断过,你们不担心么?”
“一开始担心,特别担心,后来反倒没有那么担心了。”段飞宇父亲很坦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一开始担心,是怕他弄出什么特别过格的事情来,有什么危险,容易出事或者把命给丢了,后来发现他还算是比较有分寸,都是给自己弄了一些皮外伤什么的,真正的能影响身体,耽误学习的,他肯定不弄。”
这样的回答固然是够坦诚的,不过听起来也是让方圆有点心惊肉跳,瞠目结舌:“那你觉得一个人平白无故的频繁自残,这种行为还不过格么?”
“过格,这个肯定是过格的,但是我们真的管不了他,他一学习压力大了,就会那样,或者和家里面有什么分歧了,也那样。这孩子就像我说的,他在这些方面不让家里头省心,但是学习从来没让家里操心过,而且还有点自尊心强过了头,总想着要一鸣惊人,出人头地什么的,我们说其实只要稳稳当当的,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成家过日子,就挺好了,人不能那么逼自己,但是他也听不太进去,有时候压力大了,还一夜一夜的睡不好觉,我们看着也难受。”段飞宇父亲苦着脸说,“我要是能管得住,能不管么,哪个当爹妈的会愿意看着自己孩子做这种事呢,但是我之前管过,你们也看到结果了,我越是因为这种事管他,他就自残的越严重,所以我也就只能忍着不说吧,他压力大了就想办法开导几句,他还不太爱听。”
“除了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之外,段飞宇有过其他这一类的行为么?”戴煦听段飞宇父亲说完之后,又进一步试探着问,“比如说,对小猫小狗,或者小鸟之类的小动物有暴力倾向,想要打它们或者弄死它们什么的?”
段飞宇父亲在这个问题上是毫不犹豫的摇了头:“没有,这个绝对没有的,我是可以保证的,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虽然就是个工人,当初就念到高中就不念书了,文化程度不算高,但是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我们家飞宇的问题,我知道,但是真的就是针对他自己,对别人他从来都不会那样,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他对别的小动物,或者人也有这种做法,那我就算是活活打死他,也不可能放他出去给社会添乱啊,不信这事儿你们可以再去问别人,看看我说谎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