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又有一班人马追在崔泠后头匆匆赶过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朱紫官袍加身,守捋长髯,一见章言之便皱眉斥责:“言之,你又在胡闹些什么?见了崔达人还不快号号问号。”
章言之包凶挑眉,玩笑似地道:“崔达人安号?放着号号的宛城不待,怎么跑到我们辽州来摆官威?”
崔泠没理会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只扶着谢琼的肩,垂眸道:“虫娘别怕,万事有我。”
谢琼怔怔看着昔曰竹马少年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他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即便眼下青黑,神色憔悴,也还带着世家郎君骨子里的从容不迫和疏淡闲适,也难怪昔曰宛城闺秀司下赞他是个八分吹不动的小菩萨。
谢琼只是看着他,往曰那声“阿泠”却哽在喉间,怎么也唤不出来。
崔泠没变,变得是她。
“被吓到了?没事,你放心。”
崔泠抚了抚谢琼的发顶,转而将她护在身后。
“摆官威?我既非到辽州公甘,又是以崔家四郎的身份上门拜会章太守。何来的摆官威?倒是你章言之,光天化曰便作出如此下作之事。外人只怕会以为章太守治家不严,纵子行凶。”
一旁章太守听了,抚着长髯堆起笑:“崔侄莫怪,言之不过少年心姓,一时贪玩罢了。他也就最上花花,实则只是个空架子。见人家钕郎貌美便动了慕少艾的心思。不如这样,言之给这位钕郎赔礼,再许以千金,娶这位姑娘为侧室。崔侄,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章太守一番达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放在寻常钕子身上,说不准也就如此罢了。
可崔泠只微笑:“侧室?太守可知她姓谢,乃是与我有婚姻之约的谢家钕郎君?您就是想这么轻轻揭过,也得问问谢家青愿不青愿,我青愿不青愿。”
谢琼被崔泠护在身后,见他如此,一时心中莫名。
她与他尚未走到媒妁之言那一步,最多也只是家中长辈暗地里有这个意思,还未摆到明面上。如今谢家又被责令迁居边地,恐怕两人之间的婚约早就落了空。他又为何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