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蒸汽卡车的改装品。15匹马力,时速四公里,能够牵引一门长管加农炮并搭载两个弹药箱。但是,在野外,跑不起来。所以,我很遗憾。我们需要橡胶。”
这时候,钱水廷骑着马跟上来了:“均座,东厂报告,太平军和清军在岳州发生会战。”
罗大纲,曾天养带领太平军移师岳州。声势渐至复振,东占岳州,西据常德,控制洞庭洞周围州县。清军战线拉长,“东而益阳,西而常德,并皆戒严。”
曾国藩、骆秉章决定,全线反攻。罗泽南为西路,攻常德;塔齐布为中路,攻岳州;江忠源为东路,自平江北犯湖北崇阳、通城。三路以中路为主攻方向。水师分两起,一起随罗泽南进兵,彭玉麟的龙舟团为机动。
西路罗泽南在龙阳与罗大纲的太平军水营会战,4月30日,罗大纲集中共和援助的30余号师船逼敌军营盘。这些师船本是为海战而建,比传统的内河船只要大上许多,抗炮抗风能力也好得多。
太平军把湘军水师堵在泊地,三面开炮环攻,大败湘军。罗泽南见“势难支持”,觅路而逃,退回毓德铺,湘军淹毙甚多,军器全失。
同日,江忠源带领湘军一部,配属部分黔勇由益阳驰援毓德铺,拟由桃源、武陵边境进抵常德。
曾天养5月2日、3日从常德乘船千余只东撤,原集兵力于岳州,极力加强城防。在东南门外添筑20余座土城、木城,并在新墙对河及阁镇市等处拆毁桥梁,四路设卡,准备实施防御会战,“为负隅久抗之计。”
5月7日,彭玉麟的特务龙舟团人自长沙启程,进泊鹿角,以阻太平军再度南下。罗泽南再统湖南团练(非湘军系统)2000人北上支援塔齐布,复调杨载福由常德驰赴新墙,“搭造浮桥,约期水陆并进。”
曾天养率部诈败下驶,敌军中计,乘势急追,至象骨港,因水急风顺,龙舟船身重大,在漩涡激流之中,进易退难。太平军船队乘机回师猛攻,湖港中伏船四出,由西岸适逸上驶,彭玉麟大败。后队师船驶往救护,也被强风横吹而下,互相碰撞,乱成一团。“兵勇陷入重围,不能进退”,伤亡惨重。“余皆兔水逃生。”湘军“船炮尽丧”,“兵勇死伤者甚多。”西征军乘胜追击,残部被后队水陆接应,“始获保全”。
曾天养乘势在城陵矶登岸,“思欲据险扎营”,打击塔齐布陆师。湘军三路相敌,塔齐布一马当先,硬冲猛打。
曾天养大怒,大叫:“奴酋好胆!”他身穿青布短衫,匹马持矛而上,刺伤塔齐布坐马。
塔奇布跳下马来,转身逃走,曾天养纵马直追。塔奇布卫兵迎了上来,数尺之内,用火铳射击曾天养。
弹头的巨大惯性将曾天养冲下马来。曾天养摔在地上,反手将长毛插在地上,试图扶着长毛站起来,用力之下,胸口弹创崩裂,鲜血四溅。曾天养大叫一声,倒地阵亡。
主帅牺牲,曾天养的部下“始行溃逃”,左右两路亦相继败退,牺牲七八百人。
湖南湖北的太平军听到曾天养牺牲,士气大沮,一阕不振。
罗大纲率军西征,本来是围魏救赵之计。现在九江之围未解,又惹出湘军这个老对头,又折损了大将曾天养,再无心恋战。
5月中旬,罗大纲全师北上,会和韦志俊,带领水营退往九江。
太平军水营进军湖南,历时半年,与湘军反复较量、争夺,主力近余人,兵锋遍及三府二州,先后攻克12个州县。其间,太平军.与湘军展开数次决战,尤以湘潭、靖港、岳州、城陵矶诸役为烈。虽然,两军互有胜负,但湘军败后积极休整补给,常败挫而复振,太平军水营则仅能少量吸收当地会党补充。会党之众,首鼠两端,极不可靠。
曾国藩击退太平军之后,意气风发,带领湘军全部一万七千余人,北上援鄂,江忠源带领另一股湖南团练并黔勇,共计一万人,协同进击。
“绿营大部,被向荣带着,正在围攻九江。在我们当面的湖南,就剩下骆秉章和一部分绿营。”早慢熊斯基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报告。
“陈日天!”楚剑功叫道。
“在!”
“陈日天兼任广东防御使,仍旧兼任广州卫指挥使,负责整个广东的防御。”“是!”
“陈连升,赖恩爵。”
“请均座吩咐。”陈连升一躬身。
“老陈,站直了。你们带领海防营、大鹏营,坚守虎门炮台和广州外海。”
“扎……是!”
“乐楚名,你带领四个营,锦衣卫黄队(工程队)一个中队,骑兵一个连,组成先锋军,马上出发,前往接管郴州,柳中疏会和你们联络。”
“陆达,怀特拉比斯,尼古拉斯,翟晓琳,季退思等人随我北伐,李颖修为大都督府留守,具体分派任务如下……”
“此次作战代号,‘快乐童年’。”
15势如破竹
《李云纵回忆录》节选
1844年6月l日,共和大都督府平章军国重事大司马大将军楚剑功下达北伐部队动员令。北伐军兵分三路;以乐楚名率领第1、2、3、4四个步兵营,第六炮兵营,锦衣卫黄队第三工程中队为先锋,攻入湖南,直取湖北,进取武汉,以夺取湖广全部为首要目标。
我作为乐楚名的平北指挥部参将,兼步兵第一营鸿儒都尉,随军自韶关出发,开始了为时鼠年革命战争生涯。部队沿着北北江两岸,上溯至武水,向湘南挺进。沿途有南洋总局制造的蒸汽船,以及由纤夫拖曳的老式沙船,运送着我们的给养,与我们平行前进。
我们虽为第一营,但并非最靠前的,锦衣卫黄队第三工程兵中队派出一个二十人的工程小队,在我们前方,探明路况。北江沿岸虽然是湘粤之间重要通道,但仍属五岭之间较难通行的地区。工程兵兄弟不畏艰险,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也符合均座早就英明指出的:“现代化战争的胜利要依靠混成兵团整体作战来取得。”每想到共和军有这样一位英明的领袖,就对革命战争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工程兵小队的小队长叫林深河,是广东的贫农子弟。他本来得了尘肺,据说活不长了。经过军医的精心治疗,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共和军对他,可谓有救命之恩。
湖南自去年太平军兴起以来,久逢大战,生灵涂炭。无论清兵还是平民,都有强烈的厌战、怠战情绪。我们越过湖南边境的时候,居然没有清兵防守。
湖南的反动政权对共和的态度很奇怪,按理说,共和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他们应该在省境严密布防才对,然而,他们却将主力去追击太平军,对共和采用放任的态度。我们没有打上仗,都有一种拳头打在虚处的感觉。
郴州,是北江源头和湘江的交汇点,会党出身的张国梁在此驻守。我们的战友柳中疏已经在此做了很久的工作。在我们越过省境的同一天,张国梁将同城的清兵将领请来喝酒,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离郴州二十里左右的地方,我们遇见了来带路的叶羽,他是柳中疏在郴州发展的当地居民。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推进到郴州。张国梁当着我们的面,将捕获的清兵都司和其他头目斩首,这叫投名状,他杀了清廷的官,就不能回头了。
部队于此休整一周有余。时部队士气旺盛,纪律严明,提倡“爱共和,爱百姓,不贪财,不怕死”的精神。住处院内外种有柚子树百余棵,结实累累,却无一人采摘,在城外扎营的第四营司务长买了一斤猪肉而未付钱,经查属实后,戴枷示众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