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季子安轻笑一声,“也许吧,我创造了这么个蛊,其实就是在和她共享生命,我们两个,无论是哪一个想要好好的活在世上,另一个的下场就只有死。可是她已经转生了这么多次,前尘往事都已忘记,我就只有靠着这个方法,才能让她感受到我的痛苦。
“如果当初心中没有一股恨意支撑着我,我可能在将匕首捅入她心窝之后,也会选择自行了断,与她去阴曹地府继续纠缠不休。”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俞重华还活得好好的呢!你的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可还有把握与他一战吗?”画倾城担忧的问道。
季子安脸上的神色霎时阴郁了几分,双眼之中也多了些狠戾之色,“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定要杀了他。于公于私,这个祸害都不能继续存留于世。”
时间一晃,三日又过去了。这三日来,季府的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随时做好对付俞重华的准备。
可是事实却让他们慢慢的感觉到坐立不安,俞重华那边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就好似一个看客,坐在戏楼的雅间,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上戏子们的表演,神情优哉游哉。
即便是心中恼怒,季子安他们这一行人如今还真的就是被动得犹如台上戏子,除了等待对方找上门来,一点儿别的办法也没有。
除此之外,这三日当中也发生了一件既是在季子安意料之中,但也令他十分痛心之事——那就是季晋岚和季子然二人因为体内生机耗尽,终于撒手人寰。
其实他们二人本不至于如此,假如进入他们体内的龙血花的药力他们能够吸收一半,即便法力无法恢复巅峰,至少再活个千八百年不成问题。
又或者他们体内没有被布下那个传送阵,旁人朝他们体内渡去的法力不会无端的消失不见,那至少他们也能借助旁人的法力自行恢复一些,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去。
可是因为他们身体里的传送阵,就连苍无念都无法做出多少弥补,当时他将自己的力量都耗尽了也才只能辅助这两人吸收龙血花不到一成的药力。若是想用法力供给的方式吊着两人的命,那这样反而会要了所有人的命。
俞重华为什么不出现?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在等,无论这些人有没有发现季晋岚和季子然体内的传送阵,俞重华在这件事上都是赢家。
若他们发现了二人体内传送阵的所在,定然会停止一切法力和灵丹妙药的给予,如此一来季晋岚和季子然的苏醒就是回光返照,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若是他们没有发现阵法所在,那俞重华就更高兴了,他们不断的供给那二人法力和丹药,通过他们体内传送阵传送到俞重华手里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等到他们几人为那两个活死人耗尽气力的时候,俞重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总之,在最大程度上给对手以刺激,让对方陷入疯狂痛苦的境地,这是所有的魔都喜闻乐见的。
只是俞重华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只算对了一半。
季子安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堂兄即便救活了也是命不久矣,所以除了一开始千年未见而产生了激荡的情绪之外,他并没有为二人的死再流下一滴眼泪。心中虽痛虽恨,但却不足以让他失控和疯狂。
在他看来,二人这样活着是一种负累,他们痛苦,自己也痛苦。救醒他们,了却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他总算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家人了。如此,父亲和堂兄早登极乐,早入轮回,下辈子或许能够投身个好命格,幸福的度过一生。
与巫族这里的情况相比,身处清虚观的青辞、姬无心还有洛凡,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今日已是三人落入清虚观的第四日,其中洛凡在第一日就已经被控制住了,赤霄真人对待他的方法简直可以用简单粗暴来形容——一个捆仙阵封印在其体内,压制了他一半的法力。然后强行灌入一颗自己临时炼制出来的心魔,剥夺他的意志,让他无条件遵从自己所有的命令。
这样做不是没有弊端的,假如洛凡被救出去,体内封印被破开,他的法力就会恢复,那么赤霄真人临时炼制出来的心魔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继续控制他,他只肖吃些苦头,想办法将心魔的魔气排出体外,就不会再受到什么影响。
即便洛凡没有获救,但是赤霄真人给他使用的心魔毕竟是仓促炼制的,效果并不稳定长久,若不在洛凡不受掌控之前补充一颗炼制完整的心魔,他依然不可能按照赤霄所想,成为魔族的盟友。
仓促炼制了一颗心魔的赤霄真人其实是消耗了不少功力的,所以他在面对青辞的时候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对付他,只能选择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