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撒下去,什么都留不住了啊!
无数的问题带着愤怒,悲痛和绝望一起袭向亚伦,他连手都颤抖着咬不到指甲了,最后只能捂着嘴,想要吼出来,却只有无声的喘息,阉割在喉头。
亚伦在这里一年多的时间里,每到晚上一个人空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都会一遍又一遍重复幻想沈北的死亡,然后又去回忆当年自己发疯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狠狠撞到墙上的时候。悔恨和痛苦让他在无数个夜晚都睁着眼睛到天亮。
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将这些深深的埋在心里深处,就像是八岁之后他每天做的那样,装模作样过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面对沈北死讯的心理准备。
他甚至之前在心里已经把沈北当成死去的人。
但当真切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撑不住了。
如果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坦白一切,如果控制住自己当时不去绑架他,如果最后他逃走的时候就放手,沈北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就算他们不能在一起,但沈北还活着。
那他也要开心地笑了。
警察一把抓过他电话一砸,纠过他的耳朵在旁边吼:“我让你快点听到没有!”
因为警察太过用力,所以导致本低着头咬着手的亚伦的头都抬了起来,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泪水流了一脸,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是在呐喊什么,手上全是血。
别人的血,他的血。
因为太过痛苦,所以就连耳朵被震得翁掉了也没有感受到。
他活了二十年,一生除了死亡和离别,就只剩下无尽的孤独,为什么每当他想要试图好好过日子的时候,赏地都要狠狠的打他一巴掌,然后夺去他的所有,所有的一切。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沈北时,阳光跳跃在他金黄色的板寸上,硕大的耳钉穿过他的二斗,他桀骜不驯的神情下士一身坏男孩的痞气。
他摁着自己的脸说:“,把钱交出来。”
沈北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他的性格一样,性感的无可救药。
他记得很早很早的时候,沈北和他一前一后的从temptation下班了回来,他第一次看见沈北的纹身,饥渴的无可救药,在巴士上差点冲上去舔沈北的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