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苏州县令在迟疑,孙道全当即不乐意了,他两眼一瞪:“怎么,你还怀疑我的话?”
苏州县令忙说道:“孙大人,下官自是不敢怀疑。只是,纵然是私访,也得有文书印信不是。”
孙道全亦是一愣,他这辈子都没私访过,自然也不知道即便是出京私访,也得有文书印信。
如今被人要这东西,他自然是没有。但,即便是没有,耐不住他脸皮厚,他瞪眼瞧了瞧这苏州县令,道:“怎么,你怀疑本官说谎?你休要忘了,本官的女儿是从前的皇后娘娘,如今的逍遥王妃,更是户部的
少司农,本官身为她的父亲,你觉得我有可能说谎吗?”
这些话,苏州县令硬着头皮听着,几乎就要吩咐人去鼎盛钱庄走一趟了。
就在这时,刚刚被叫出去的师爷去而复返,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随即,苏州县令两眼一瞪,看向孙道全,呵斥道:“好哇,你坑蒙拐骗竟然骗到这县衙来了!来人啊,乱棍打出!”
这县令一声令下,周围的侍从便挥着棍子一哄而上。
孙道全吓了一跳:“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坑蒙拐骗了?”苏州县令咬牙切齿道:“本官刚刚打探到,王妃娘娘孝顺,不愿父亲为国事操劳,早就禀明陛下许他告老还乡。这还不算,王妃娘娘还为她的老父亲在京郊建了一栋别院,
专门养老。听闻那别院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
瞬间,孙道全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孙道全,怎么就坑蒙拐骗了?
他还能假冒他自个儿不成?
苏州县令懒得听他胡诌,直接命人将他赶了出来。
孙道全踉踉跄跄地躲着,身上就带了几处伤。他气得压根儿痒痒,愤怒道:“好哇,你这苏州县令和那鼎盛钱庄的人串通一气,玩这套黑吃黑的把戏,如此官商勾结,当真是民不聊生。罢了罢了,我这就去向知州大人
告你一状,让你这苏州县令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他是故意说的。
实则他心里很明白,他这谎言对下级官员还奏效,若是对高一级的官员,人家一打探也就打探出来了,他说什么根本站不住脚。
一帮捕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就走进去把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州县令。
苏州县令听了,心里有几分后怕,他看了看师爷,道:“高师爷,你刚刚所言,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高师爷捻了捻胡须,慢条斯理道:“大人只管如此办,没错的。”
见高师爷老神在在的,苏州县令忙又问道:“高师爷,您到底知道些什么?”
高师爷伸手入袖,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道:“大人,您看这是什么?”
苏州县令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张拓印的纸。
上面拓印的应该是一枚令牌的图样。
看到图样上面的“逍遥”二字,苏州县令吓得心中一阵狂跳:“难不成,是那位来了?”
“不会错的。”说着,高师爷将纸仔细收好,高深莫测道,“大人还需准备一下,一会儿逍遥王本人就要过来了。”
“逍、逍遥王?”苏州县令结巴着,话都说不囫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