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今日在场唯一一位脸覆面纱的女子。
而且明明已然是春日,这位女子身上却披着厚厚的白衣披风。
坐在她周遭的贵女,都稍稍有些远离她,生怕她身上有什么怪病,传染给旁人。
这位女子入园之时,脸色便极差,眼下咳嗽了两下更甚,身子也更是虚弱,便是坐着也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
见状,女子身后的长公主府下人微微拧眉,就怕这女子出了什么好歹,坏了这次的春日宴。
思忖着要不要去禀告管事嬷嬷。
下人正想着,前头的白衣披风女子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先是同长公主府下人告了假,让其去通禀一声长公主,说怕自己的病情影响宴席,想先借长公主府的宴席休息下。
许是这位白衣披风女子家世并不显赫,很快那头下人回来,称长公主应允了下来,还吩咐她好好休息,说了一番客套话。
而等到宣采薇要入席之时,正好同这位白衣披风女子错了个身。
宣采薇看了她一眼,即便带着面巾,也是面色虚白,一副病重模样。
同样也是体会过病重之感的宣采薇不由眼里划过几分同情。
然后同身后的香栀吩咐了一句。
香栀点了点头,追上了前头的白衣披风女子,恭敬地递给了她一个物件,然后又眼神示意了下宣采薇方向。
前头的白衣披风女子微微回头,眉眼虽有些怯生生,但还是同宣采薇点了点头,似是释放处和善的回应,然后接过了香栀手上的东西。
然后才转身离去,香栀也回到了宣采薇身边。
但见自家小姐盯着按个白衣披风女子一会,有些疑惑道。
“小姐,您吩咐我给那位小姐的暖炉,我已经送过去了,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吗?”
宣采薇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问道。
“这位小姐是从别处来的吗?”
“小姐聪慧,似乎是从最北边过来的,今年也是初次参加春日宴,但不巧染了急病,倒也可惜。”
“这样啊,难怪……”
“难怪什么?”
宣采薇没回答,只笑了笑道。
“走吧,我们入席。”
香栀只得带着疑惑跟上。
却不知,宣采薇未尽的后半句是——
难怪这位女子身量比寻常女子高了许多。
***
春日宴是依照家世排位而坐。
很显然,这一回的贵女宴,家世最高的除了御棋公府的苍玲珑,便是镇国公府的宣采薇。
宣采薇正正好落座在苍玲珑对面,她旁边是沾光的宣静姝。
宣静姝旁边则是面容姣好,笑如暖阳的南婉兮。
不过,宣采薇因为南婉兮的父亲,对他们整个冠南侯府都防范的紧,所以只是淡淡同南婉兮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当然,这在南婉兮眼里却被解读成宣采薇狂妄自大,不把她放在眼里,由此越发讨厌宣采薇。
但宣采薇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招了南婉兮的厌烦。
当然,若是知道也是不惧的。
正如,他们镇国公府不怕冠南侯府一样。
虽然,宣采薇不怎么喜欢自己父亲,但是父亲有句话,她一直记着的。
“我们宣家人,是大魏的尖刀,尖刀只臣服天子一人,其余敢犯我宣家者,无须惧怕,来而战之。”
这骨子里的优良气节,宣采薇继承的很好。
倒是宣静姝,在一旁有意讨好南婉兮,那副难掩谄媚的模样,让宣采薇微微拧了拧眉。
换成寻常,南婉兮自然不会搭理宣静姝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不过见着宣采薇的皱眉,南婉兮眼珠微转,有意挫挫镇国公府的锐气,眉眼微弯,倒是热情地同宣静姝聊着天,不一会,二人便打成一片。
要是不认识的,还以为二人才是真正的姐妹呢。
可这样一来,场上倒没什么人搭理宣采薇。
她初来乍到,样子也看着清冷,似乎是不好亲近,再有就是南婉兮和宣采薇方才的暗流涌动。
在场大多都是人精,能感觉出来。
被分在南婉兮这边的,又大多同南婉兮交好,自然不会惹南婉兮生气,去搭理宣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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