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小时候也来过。
采薇也……
秦隐咬了咬唇,心口的揪疼再一次袭来,这一回,他本想将他同女子接触便能心口揪疼的病治好,如若治不好,秦隐便同宣采薇坦诚相待。
这是秦隐的弱点,更是他自卑的地方。
这样的他…连最基本的亲近都无法做到,他不知该如何给采薇幸福。
可让他放手…他已经试过一次了,肝肠寸断的疼痛,强过心口疼痛无数。
秦隐知道,他再也没法对宣采薇放手了。
所以,他要同宣采薇坦诚一切,将选择权交到宣采薇身上。
即使…即使宣采薇无法接受,要嫁与旁人,他亦会在暗处守护宣采薇一生平安。
今日之事,他绝不会任其有第二次发生的机会。
秦隐心口宛如千针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额尖留下,但他仍然坚定地立下了这样的誓言,也坚定地再也没有放开过宣采薇的手。
即便宣采薇的手,于现在的他而言,宛如剧毒玫瑰。
他也不会再放开了。
可秦隐料算了所有,却错漏了一个唯一的变数。
宣采薇哭得嗓子都哑了,声音比方才还哑然的厉害。
她还是抱着秦隐的姿势,眼睛哭得全然红肿。
其里虽不若方才那般空洞失魂,却也依旧没什么焦距,像是情绪宣泄后的呆滞木然。
好一会,倚在秦隐怀里的宣采薇忽然道。
“秦隐,为何你也在骗我?”
声音似空灵,带着由远及近的失望。
***
那一日,宣采薇说完那句话后,她明显能感觉秦隐身体的僵硬。
宣采薇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想求一个解释。
这件事,宣采薇知道,秦隐也知道。
所以,秦隐没有作声。
这便好似,一个人当她经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背叛欺骗后,却又发现另外一个重要的人,也在骗她。
虽然宣采薇知道秦隐或是有其缘由,但对于当时的她而言,就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压在了雪山上。
压下去,雪崩了。
她的情绪全然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执拗,是有些傻,也知道自己明明心里是惊喜秦隐死而复生的,可她的情绪扭转不过来。
她现在没法面对欺骗过她的秦隐。
所以,那一日,她没跟着秦隐回去,而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走。
散落在地上的红豆,第一次,宣采薇没捡。
红豆是她的相思,她都留给秦隐了。
她可能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了。
***
最后,宣采薇的落脚所,是承启先生在京郊的别院。
那一日,她下山后,便被承启先生堵个正着。
宣采薇本不愿跟承启先生走。
可承启先生却说了一句话。
“我收你为徒,是因为你是你自己,是因为你的棋,而不是你的身份,你大可不必如此抗拒。”
当时的宣采薇低垂了眸子,声音很轻很淡道。
“可我学棋,亦是因为母…亦是因为她。”
宣采薇记得的,她想拥有一技之长让母亲展颜,所以选择了学棋。
可承启先生却道。
“那不过只是启蒙你的原因,你可曾还记得当时你在山崖边上答应我的话,难道那不是你自己所决定的路吗?”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你母亲,在当时,你就不会答应我。”
“采薇,你仔细想想,或许当时,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