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泽问道:“我们被分到秀德、诚凛和桐皇,是不是还有另一层意思?”
服部平次点头:“除了诚凛这所新校,另外两所在三年前都有受害者。比起成年人,‘魔鬼’更喜欢挑学生下手。”
话音落下,笔尖就微微颤抖了起来,仿佛有了自我的意识。
室内分明紧闭门窗,可帘子和桌布依旧无风自动,温度仿佛都降了不少。即使不是第一次撞见,服部平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与她同时松开笔,就见笔垂直在白纸上,哆嗦、乱转。
叶久泽看到,他们的桌案边坐着那名不着寸缕的女孩,她握着笔双眼血红,似乎压抑着极深的怒气。
叶久泽干巴巴地开口:“那个……中村明美……虽然你现在是只鬼,但能不能穿件衣服?”
“好歹注意下形象,哪怕这侦探看不见你,我也……有点尴尬啊。”
女鬼:……
服部平次:……
笔尖转动了起来,在白纸上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她告诉叶久泽,得把衣服烧给她,她才能穿上。
由于死时无一处完好,连声带喉骨都被破坏殆尽,女鬼唯一能使的,也只一支笔了。
叶久泽给她烧了一件浴衣,待这小姑娘穿上,他左右瞅了瞅,发现对方清秀可人,若是曾经没遭遇不幸,现在大概是个漂亮的大学生了。
只可惜,命运无常。
服部平次翻出一叠厚厚的卷宗,甩出一堆嫌疑人的照片:“找找看,哪一个是杀你的人?”
桌案上的照片突兀地旋转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切换、抽离,一张又一张,可直到最后,女鬼的书桌前都没有留下任何一张。
服部平次傻眼了:“怎么会?这些人都是……最有作案动机的?真的没有吗?”
笔头转动着,打下一个叉。
“那你看还记得凶手的模样吗?”叶久泽立刻问道,“我们上次碰到的女鬼,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清楚对方的作案动机。”
怎知女鬼摇了摇头,血泪又流了下来。
笔尖断续着,写下了一段话:【死去的时间太久,鬼魂就会被怨气束缚,成为“地缚灵”。】
而“地缚灵”这种鬼魂,会因为怨气的侵蚀,一点点化作恶灵。它们得不到解脱,就会堕落。
被谋杀、分尸、三年不得昭雪,怨气正磋磨着她的记忆和理智。她能记得那一天的某些重要场景和人物,却回忆不起来一些细节的情况。
笔尖还在转动:【凶手不止一个。】
服部平次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团伙作案?”
【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止一个?”
【她杀我的时候,另一张桌子上的尸体正在被人解剖。】
服部平次眯起眼:“她?”
【凶手是个少女……】女鬼努力回忆着那一天的场景,【她在校园里,摔倒了,我送她回家……可她杀了我。】
“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或者说,她有什么特征?”
【我已经忘了……】
询问陷入了僵局。
与此同时,女鬼的身影缓缓变淡,她写下了一行字表示自己必须离开了,便化作一阵灰黑色的烟尘消失在室内。
白纸上,那支笔忽然委顿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服部平次推翻了之前的思维,连夜联系了各个地区的伙伴,将新发现告诉了他们。一瞬间,蛰伏在日本各地的侦探都行动了起来。
……
第二天,叶久泽起了个大早,为君麻吕做了满满一盒子便当。
依着青少年成长期营养必须均衡的需要,叶久泽还额外煲了份汤,外加一个大苹果,非给君麻吕揣上。
自家孩子,总得宠着点。
叶久泽没当过爹,但自打养了君麻吕,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为父的心情。
备好伙食,放入零花钱,他仔细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避孕套,塞在了书包的最底层。
当年狗子们拿了一堆避孕套,他这辈子兴趣没机会用上,但君麻吕能使啊!
儿子能使,就跟老子能使一样!
于是,在叶久泽饱含凄楚心酸又欣慰的眼神中,君麻吕第一次头皮发麻地出了门。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班级依旧如昨天那般二逼又活跃。
由于他以非凡的“武力值”征服了伊比利亚,故而今天的君麻吕胜任了这个班的班草男神。
那飞檐走壁的猫派轻功,那纵身一跃的犬派霸气,成功俘获了少年少女们那颗崇拜超级赛亚人的心!
从他踏入班级的那刻起,同学们的目光犹如装备了x射线,饶是隔着一身校服,君麻吕都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
他僵硬地“微笑”起来,底下一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