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琴酒来到流星街的第三年,遇上了一个“挑选成熟果实”的变态小丑男。
好歹当了这片区域的“老大”挺久,断没有让小弟们送死的道理。琴酒当机立断拦住了小丑男,给小弟们争取了逃亡时间。
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小丑男名为“西索”,是幻影旅团编号为“4”的蜘蛛。而幻影旅团,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变态云集、高手如林的组织。
他们这次之所以回流星街,正是因为流星街的长老团招惹了他们,一言不合就选择大开杀戒。
西索负责“清理”的区域正巧是琴酒长居的地方,而琴酒因实力不俗阻拦了西索,也因西索难缠而等到了幻影旅团。
高矮圆扁的蜘蛛们站在不同地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和西索的打斗,直到西索玩够了,他们轮番而上、接连不断地试探琴酒——
恶意翻涌,他们用庞大的念力给琴酒洗礼,强行开了琴酒的“念”。用最酷烈的手段逼迫他爆发全力,然后将他击败、践踏在脚下。
彼时,天空下起了雨,琴酒栽在鲜血弥漫的水坑里,眼神有些涣散。一只脚踩在他太阳穴上,发狠地碾了碾,压得他头晕脑胀。
【嘛~~留着他~~才开念不久呢,是个美味的果实~~】西索黏腻的声音缓缓拉长,【我会亲手摘下他,你们可别和我抢~~】
他们似乎说着什么,可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远。
残留在琴酒记忆最后的画面,是被砸烂的亚伦的墓碑。
流星街被幻影旅团折腾得有点惨,至少,琴酒发现自家区域内留着命回来的人员,只有原来的一半……
如此又是一年,琴酒将念能力运用纯熟后,竟是选择单独上路去找幻影旅团算账。他确实冲动了,但他没有后悔。不是谁都能忍受头颅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
一场殊死搏斗,琴酒凭着出其不意的手段,侥幸杀死了幻影旅团的“8”号。而在他重伤濒死之际,他遇到了一个身高几近两米的白发竖瞳壮汉。
那名壮汉叫“席巴·揍敌客”,是接受委托来杀“8”号的杀手。却不料来晚一步,目标已经被人干掉了。
眼见琴酒伤重活不成了,席巴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意思。他带走了8号蜘蛛的尸体,成为了杀死8号的人。
也幸亏席巴成了杀死8号的人,这才转移了幻影旅团复仇的集火点,给了琴酒喘息的余地。
琴酒没死成,他久违的“小伙伴”柯基正巧降落在他身边,在饱受惊吓后,赶忙拖过他藏起来。之后,琴酒动弹不得了三天,而三天的光景,柯基就瘦了一大圈。
流星街太过危险,柯基外出,就是一顿食材。若非跟着麻仓好学了点保命本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之后,琴酒开始了和柯基相依为命的生活。
而不久前,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莫名回了流星街来试试他的新能力,琴酒再度成了整个旅团的练手工具。
可琴酒已不是几年前的“小可怜”,他的实力甚至越过了旅团中的不少人。双方打出了真火,可对方到底人多势众,琴酒没讨到好,连柯基都不幸重伤。
更可笑的是,西索两年前说过的那句话,成了他的“保命符”。
柯基养伤不仅需要灵力,也需要足够的药材和食物,琴酒正计划着离开流星街,却也明白自己的实力怕是挡不住多方势力的攻击。
五年下来,琴酒招惹的可不仅仅是幻影旅团一个。
好在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杀生丸的到来,给琴酒吃了颗定心丸。也如他所想的那样,杀生丸虽然面冷,但是心热。
大妖怪不言不语,却会用行动照顾同伴,哪怕杀生丸怎么也不承认他们是“同伴”……
一周后,柯基伤势基本稳定,杀生丸拉长了绒尾,卷着琴酒一起飞出了流星街。有不少强者对他们虎视眈眈,可在大妖怪浑厚威压的警告中,他们终是没有动手,也不敢动手。
足足在高空飞了大半天,才终于看见了流星街的尽头。
杀生丸难得回头往后看,才发现这片区域大得出奇,且每一块区域都有不弱的人类强者镇守。琴酒一人倒是可以出入,但带着柯基,确实不方便了。
“进入流星街的人得凭自己本事走出去。”琴酒忽然开口道,“为了变强,很多外来者刻意来流星街磨练。”
杀生丸不作声,只是分辨着风中传来的味道,朝着药草味浓郁的地方飞去。
接下来半个月,在柯基安心养伤,杀生丸仰头望天,琴酒搜集情报中慢慢度过。没多久,他们三个动身去了鲸鱼岛,琴酒一直记得亚伦的遗愿。
鲸鱼岛,世界五大顶尖念能力者金·富力士的家乡,更是一处平安和美远离纷争的理想乡。民风淳朴,村民和善,渔民水手居多,港湾船舶不少,也是旅游的好地方。
琴酒费了一些时间找到了那名女子,在一家名为“感恩”的花店里。
几年时间已过,女孩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她走出了往日的噩梦,活出了自己的人生,可眉宇间依旧带着轻愁。
花店的柜台旁放着一沓旧报纸,搜罗的全是几年前的消息。报纸因被反复摩挲,上头的印刷字体淡得厉害。
“请问……您要什么花?”女子含笑看着琴酒,眉眼温柔。
琴酒伸出手,从一桶新鲜的嫩花中抽出了一株白菊,片刻后,他将花放在了柜台上,开口道:“亚伦。”
女子猛地一震,瞪大了眼看向他。
“他让我告诉你,他隐姓埋名、娶妻生子,过得很好。”琴酒注视着她,“不要担心他了。”
有风徐来,门口的风铃轻响。
良久之后,女子手指微颤地握起了白菊,攥紧,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你……我很……很高兴。”
琴酒转身离开,顿了顿,忽然说道:“花店的名字很好,请一直开下去吧。”
他踏出了花店,完成了亚伦的遗愿,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一样,琴酒有点想抽烟……他靠在花店外的墙上,听着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没有动弹。
亚伦走了三年,终归有人为他哭了出来……
果然,终究是哪里不一样了。换成以前,他从不会去做“传话”这种蠢事。他兴许还会给她一枪,让她上天堂去和亚伦叙旧……
啧,该死的,突然更想抽烟了!
……
只要是生物,都有向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