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节(2 / 2)

叶久泽福至心灵,赶忙从【背包】取出了一瓶番茄酱,在库洛洛懵逼的眼神中淋个满身。

随后,他又从【背包】中掏出了豆瓣酱、海天酱油、白醋、洗衣液、洁厕剂……?毫无顾忌地洒在身上,顺便往黑土上滚了一圈。没多久,他跟只掉进粪坑的狗子似的,浑身弥漫出一股生化危机的味道==

库洛洛:……

就算是流星街的女人,也没谁活得这么糙,至少,她们不会刻意把自己弄脏。

某种程度上来讲,叶久泽果然是个干大事的女人==

干大事的叶久泽背起了“重伤”的库洛洛,嘤嘤嘤地在森林中奔跑。黑暗大陆的植物和动物一样凶残,可更凶残的是叶久泽身上的粪土之息。

昔有食人花,吞她一口闷。前后没三秒,不仅将她囫囵个儿吐了出来,就连整朵花都萎成了含羞草==

秃洛洛始终记得这一年在黑暗大陆的奔跑,是他从此以后逝去的狗毛。

到了最后,跟在叶久泽三尺之内的“生物”,除了被熏晕的库洛洛,就只剩下十几只机械蜂。而在接近内围的边界,叶久泽遇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机械师。

这名“掠夺者”几乎谈不上是个人,只因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都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头颅、脖颈、躯干、关节,都是金属的质感,就连声音都散发着“沙沙沙”的电子声。

笼统意义上讲,他是个机器人,类似终结者,而非活人。

他只与叶久泽打了一个照面,当即发动了攻击。能活到如今的掠夺者岂会犯“反派死于话多”的致命错误,到了最敏感的时期,视野之中出现的一切活物都要杀死。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守护者想干什么——

机械蜂爆炸以后,他们铁定受了重伤。让最强者爆发灵压吸引各路人马,好方便受伤濒危的队友逃脱,这种想法还真是这批救世主会做出的事。

但很可惜,“掠夺者”在针对救世主的作战中早就摸透了他们光伟正的秉性。与其找大鱼下手,不如先收割虾米。挣足了虾米的利益,再围剿大鱼,才能获得丰收。

于是,他们想也不想地避开了“大鱼”蓝染,转而来围剿“虾米”叶久泽。殊不知,定下这个金蝉脱壳计划的人,是比他们“掠夺者”更阴险狡诈的世界boss==

蓝染深藏功与名。

这厢,叶久泽辗转腾挪避开了机械师凌厉的进攻——瞧瞧这层出不穷的机械蜂、看看这伸缩自如的章鱼手、瞅瞅这蓄势待发的魔动炮……

讲真,大兄弟,你其实是低配版唐门吧?

那就别怪老哥不体谅你,今天就让你尝尝“鲸鱼打奶”的绝望!

只是,眼花缭乱的战斗模式让人莫得切奶也莫得快乐。尤其是机械蜂的密集程度,已经达到了五步一毒物,十步一爆炸的程度。

咋整?

全是机械化的玩意儿,咋……噫!他忽然记起来,曾经在冬木市的吸铁石……

“嗖——”刹那,一支利箭激射而来,险险地擦过叶久泽的太阳穴,贯穿入地。

仅仅只零点几秒的走神,差一点就要了他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叶久泽本能地使出了“梯云纵”升腾而起,在他落脚的方寸之间,身后之地即刻被火海淹没!

弓箭手,远程狙击者,武力值不高,但每一箭的威力都很强……

所以,他这是被双重夹击了?!

机械蜂的爆炸声会淹没箭矢飞来的破空声,而毒雾和烟尘,会遮蔽他的视线、影响他的判断。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变得越来越被动。

不过,作为一名纯阳,他始终是牧狗的羊,而不是被狗牧的羊。连世界boss都当狗揍过,还怕俩掠夺者?

未免也太小看当年的人头狗了。

故而,在试探过后,叶久泽骤然出剑——这一剑稳稳地撕开大地,排山倒海般劈向远处的密林!那箭矢从何而来,他就从何而劈!

“镇山河”倾落在身,紫气开到最大,在多重防御之下,饶是前路被机械蜂堵住,叶久泽也毫无顾忌地骤发威能。

即使“绝对防御”会迅速抽离他的力量,但对于日常肾虚的气纯来说——习惯了,真的习惯了。

叶久泽从【背包】里掏出蓝药,灌了一瓶,两仪化形!灌下两瓶,万世不竭!循环往复,无论是他的身周还是外围,已然没了一块好地。

以叶久泽为圆心,他直面的扇形区域内已无一物。正面杠剑气的机械师虽勉强格挡住气纯威能,但他的心里已生退意。

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重伤濒死的状态,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的主!

这种能力,这个等级,压根和直面“正宗”时一样危险,从交手至今,她到底……到底是怎么做到毫发无伤的?

主神在选择“守护者”时,怎么会允许这种近乎于道的技能存在?主神是瞎了吗?

当年的主神还真是瞎了,他不仅认为叶久泽是个“爱狗人士”,也没想过世界上真有一种游戏面板能飞升成仙==

“轰——”

趁你病要你命,叶久泽这会儿已经忘了开挂的吸铁石,只知道一剑又一剑,斩落在机械师的防御圈上——液态金属,根据形态变化来缓解压力和威能,就像是西索的念一样富有弹性,可以卸去强烈的攻击。

它像蛋壳般覆盖在机械师面前,替他挡住一击又一击的致命剑气。

叶久泽余光瞥了眼被削平的森林,唇角微勾。而机械师额角冒出冷汗,频频转向远处、身后,他倒是没料到,在他做好拿“同伴”当替罪羊的时候,他早已成了“同伴”的替罪羊。

这就是掠夺者的可悲,触手可及之处,没有值得托付后背的伙伴。

“为什么……你不会力竭……”电子音带出了一丝颤抖。

明明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她还能瞬发大招,为什么还能维持绝对防御,为什么还能一再逼近,为什么?

“大概我是守护者吧。”叶久泽灌了瓶蓝药。

人呐,心里就该有个盼头。就像守护者,正因为明白身后站着无数的人和物,所以即使责任重大,依然愿意痛并快乐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