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孩子们都回了宿舍,玩家们并不想回去,在福利院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尽量拖延着回去的时间,可事实总是不尽人意的,简廷自远处过来,眉眼含笑如沐春风,“各位怎么还在外面逗留呢?该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姬九黎打量着里面的一切,与出去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他正琢磨着,腰上环过来一双手臂,“阿黎,我想亲你。”
姬九黎侧过头看他,吻了吻他的脸颊,强烈的窥视感又席卷而来,刚刚皱眉就被楚鹤晏察觉出来,“怎么了?”
“没什么。”他转了个身环住楚鹤晏的腰身,眼睛在墙面上扫视着,右边墙壁的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大约手指粗细不起眼的小黑点,他眸色冷凝,却嗓音温柔的道:“哥哥,我们换个房间。”
楚鹤晏没有姬九黎那样敏锐的感觉,以为姬九黎是将简廷的话听了进去才要换房间,拉着他的手一同出去换到了安升几人左边的房间,这个房间右边有玩家入住,所以不用担心王茂再跟过来,姬九黎微微松了一口气。
安升几人不打算换房间,回来的时候特意在空着的房间查看过,没有再发现这种符号,已经不打算在床上睡觉了,所以床上干不干净其实倒没那么重要,相反,这个房间虽然可能会存在比别的房间更大的危险,但是得到的线索也是别的房间不能比的。
刚关上门,姬九黎就被楚鹤晏抵在门板上,一条腿挤进他的双膝之间肆意亲吻,“阿黎,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姬九黎说不出话,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楚鹤晏停下动作,拇指替他擦了擦唇角,嗓音轻柔,“不要骗我。”
“宝宝,告诉我好吗?”
姬九黎只感觉舌根疼,不告诉他是不想刺激他,虽然知道楚鹤晏不会让这种东西侵占了心智,但这一天还没过就被影响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四天,他实在有些吃不消,还以为自己会变成粘人精,结果自家男人比自己先变成粘人精了,其实挺开心的,就是有点费舌头。
“是,我是看到点东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楚鹤晏的手指还在他唇边危险的徘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右边的墙壁被打通了一个洞。他们下午不见人影,估计就是做这个了,只是我比较好奇,若说王茂被影响了这样做情有可原,但是李应身为他队友,为什么会放任他做这种事情,甚至是与他一起做这样的事。”
说了这么多,楚鹤晏好像就听到了情有可原四个字,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不可原谅。”
姬九黎轻吐了一口气,顺着他道:“嗯嗯,不能原谅,先放开我嗯?”
楚鹤晏不动弹,姬九黎抬头亲了他一下哄道:“明天再亲,我有点疼,乖。”
楚鹤晏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半晌才闷声道:“对不起。”
姬九黎笑了一声,“也就是你了。”
晚上十点,整栋楼的灯光刷的一下全灭了,楼道里只有安全出口泛着绿莹莹的光,勉强能看清走廊里的东西。
王茂蹲守在门口,看着床上被绑着的人道:“你不要阻止我,阻止我的人都得死,那个男人,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得庆幸,站在白黎身旁的人不是你,好好睡吧,我要去带我的宝贝回来了。”
床上的人被绳子捆住手脚,束缚带勒进肉里泛出紫红色的淤痕,他睁大了双眼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王茂带上门走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哪里出了差错?
哒,哒,哒,脚步声在楼梯里响起来,越来越密集,李应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绳扣越勒越紧,脚步声逐渐靠近,有东西在他的房门前停了下来,门被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他直直的朝床边走来,李应以为是其他玩家听见声音过来了,他发出模糊的求救声,然后在越来越多的人进来时叫声叫声戛然而止,不对,人数太多了,将不算狭小的房间塞的满满当当。
灯光骤然亮起,强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余光却看到床边逐渐显现出来的仪器轮廓,他手脚上的束缚消失了,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平躺在了床上,身上贴着奇奇怪怪的线,像一条翻着白肚皮等待解剖的鱼。
那些人看着彼此看着他嘴巴的部分在口罩下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旁边升起的托盘里放着冰冷的刀具还有针线,李应瞳孔紧缩,看着为首的那人举起了刀子,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生生挖出来,他痛苦的嚎叫着,他终于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腐烂生蛆的肉挖出来再进行缝合才不会造成感染,实验也才能进行的更顺利,他们如果都感染死了,再去哪找这么多一样的人完成实验?”
针线落下,是更深层的痛苦,他只能发出惨烈的嚎叫却不能有半分动弹,胳膊,大腿,胸口,几乎各处都被挖肉再进行缝合,所有的脏器完好无损,即使再痛苦也维持着他生命的运转,他想死,他用力咬下舌头却惊觉使不上任何力气,他昏不过去,只能被动的承受一遍又一遍的酷刑。
楼道里很静,从熄灯到现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在副本的夜晚来说有些过于安静了。
吱呀一声,有谁的门被打开了,姬九黎靠在楚鹤晏怀里惊觉的看向门口,距离他们很近,沉重的脚步走几步停顿一下还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安升靠在墙上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一个头吓得险些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