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2 / 2)

容华公主轻|喘着气道:“去长春宫。”

“皇后娘娘人就在宫内,丢不了,公主走路慢些,若是不小心摔了,湿了衣裳事小,要是哪儿伤着了,太后娘娘可要着急了。”

容华公主急着去长春宫,也无暇和冯贵妃多说,只笑道一声:“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即继续前行,急切的步伐,也没有丝毫减缓。

冯贵妃望着容华公主远去的背影,心道,若只是去见皇后,何必如此焦急,又着意鲜妍打扮,衣裳妆容无一不精,想来,叫容华公主念念不忘的武安侯,此刻应正在长春宫内。

冯贵妃如是想着,又想到了武安侯的那位夫人,都说武安侯夫妇十分恩爱,形影不离,皇后娘娘既传召武安侯,那位楚国夫人想必也在长春宫内,容华公主这一去,除了吃味儿,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真是个痴心到憨蛮的姑娘……

冯贵妃想着楚国夫人,一直悬萦在她心中的今夏紫宸宫落水一事,又浮上她的心头,楚国夫人撞她入水是真,在落水后试着救她也是真,真真假假,真心难辨,但楚国夫人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与她立场相悖,在那时一口咬定了她,但圣上却着意维护皇后娘娘,认定楚国夫人并非有意为之,令阖宫不许再议……

到底是三载少年夫妻,圣上心中对皇后留有余情……她该感叹,圣上长情吗……若有一日,前朝平定,圣上也看腻了她,她失去圣宠,圣上是否也能对她留有余情……

不……她不要那样的余情……她要将这份独宠紧紧握在手中……冯贵妃暗定心思,猜测圣上现下或就在某处,与那女子私会,只是皇宫壮阔,无处去寻,但雁过留痕,正如那肩背处的浅浅抓痕,令宫中耳目留意圣上日常去向,总能发现端倪,只盼在圣上要予那女子名分之前,就能暗中将此事斩断,了了这桩心头大患。

长春宫中,皇后已劝解了弟弟许久,说来说去也都是“一家人,总不能一世分过”之类,但弟弟只是不语,皇后最后也说倦了,想这夫妻俩,都一样的倔脾气,半个字也听不进,有些着恼地捧起手边茶盏问道:“民间有句话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堂堂武安侯,难道真要搬离侯府一世,让世人戳你一辈子脊梁骨不成?!”

“……母亲与阿蘅水火不容”,沈湛低道,“事涉生死,这结怕是一世都解不开的,姐姐也不必再劝了。”

他索性将对春风满月楼、贵妃落水、温羡入狱三件事的猜测,和盘托出,皇后心中对贵妃落水一事,亦心存疑虑,猜测母亲是否事涉其中,是否存了“一箭双雕”之念,但另外两件,尤其是春风满月楼之事,她还是头次听闻。

虽知母亲性情严烈,但若弟弟所言为实,母亲对自己的儿媳,竟能做到这种地步,皇后感到心惊之余,望着弟弟微低着头的沉郁模样,心中甚是叹怜。

一个是有生养之恩的母亲,一个是珍之爱之的妻子,弟弟这样夹在中间,确实难办……皇后叹了一声,搁下茶盏轻道:“……也许你当初就不该请陛下赐婚,从了母亲的心,老老实实娶容华为妻,这样母亲高兴,太后高兴,温家也不必被卷进来,弟妹也不必来这京中受磋磨……”

沈湛只是垂首不语,殿内正幽静若海时,忽听传报声随着打帘声清亮响起,“容华公主到!”

容华公主自是为沈湛而来,尽管沈湛成亲已有一年,她仍痴心未改,太后娘娘看在眼里,心中忧虑,平素拘她在宫中,不许她私自出宫去找沈湛,容华公主平日见不到明郎表哥,今日听说皇后娘娘召武安侯夫妇入宫赴宴,欢喜异常,精心妆扮而来,来后见那温氏并不在长春宫中,更是高兴,上前就挽拉住沈湛的手道:“明郎表哥,跟我走吧。”

沈湛自然急忙缩手,如仪向容华公主行道:“微臣该回工部了……”

容华公主也不恼他这样避嫌的态度,背着手笑道:“母后平日常念叨着表哥,表哥却有好久没去向母后请安了,今日得闲入宫,若还不去陪母后说说话,是不是该罚?”

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容华公主也自然不是想领明郎表哥去见母后,而是另有私心,只是一旁皇后闻言笑道:“公主说的是,既然人在宫中,那就去向太后娘娘问安吧,姐姐与你同去”,轻飘飘一句话,倒将容华公主原来的心思,给搅乱了。

这厢容华公主一边因不能与表哥独处而闷闷不乐,一边看着表哥又觉欢喜,皇后在旁只当瞧不见,陪着弟弟与公主,同往慈宁宫去,那边皇帝以为,沈湛被皇后留下说话,也说不了多久,此刻大抵已经离开皇宫,回到皇城工部了,却不知,正如他派人“截”了夫人的离宫路般,沈湛也被他那妹妹,“截”在宫中。

仲冬淡薄的日光透洒室内,纤尘轻舞,光影寸移,温蘅睁眼醒来时,羽睫刚动了动,就见那张熟悉的脸凑近前来,颊边还手捂着块冰毛巾,一双漆亮的眸子,紧盯着她看。

温蘅怔愣片刻,忽地意识到自己的手紧抓着他的手,忙如烫火般松开,皇帝不动声色地收回那条已经僵到发麻的手臂,关切问道:“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他轻问了这一句,就见她刚睁开的眼,又阖上了,皇帝无奈地坐在榻边,手捂着脸,凝看了她好一阵儿,叹了一声,问道:“夫人今日可骂尽兴了?”

她闭着眼道:“陛下是要治罪吗?臣妇今日忤逆犯上,罪当处死,只请陛下给臣妇一个体面的死法,让臣妇作为温家女、明郎妻,干干净净地下葬。”

皇帝却以指腹,轻拂了拂她苍白的脸颊道:“夫人想多了,朕只是想说,夫人若没骂尽兴,养养精神,起来再骂就是。”

她闻言睁开双眸,眸光澄泠若雪地映着她,慢慢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皇帝心道耳光都甩了,还有什么不敢,他又叹了声道:“朕是说真的,夫人心里有话就说,有火就发,不要闷在心里,憋出病来。”

……纵是将心底话都说出,纵是将他骂个狗血喷头,这位大梁天子,听归听,还是只会按他的心意,做他想做的事……

温蘅与他纠缠许久,也算是了解他某方面的性情了,她也曾想过,能否在这滔天皇权下,挣出一条路来,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法离开京城的她,纵是攀附到他的生母——太后娘娘那里,纵是她当初真成了太后的义女,依他这般不仁不义,怕也不在乎这虚名,仍会在人后见不得光的地方,暗中苟且,若她如今不是明郎之妻,无所顾忌的他,行事更是会随心所欲……

皇帝看她眉眼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只一句话不说,又凑近前去,握着她的手,郑重道:“朕对夫人,绝不是亵玩之心,夫人莫再自贬……”

不待他说完,她即问道:“不是玩物,那是什么呢?”

皇帝真心道:“是朕爱慕难舍之人。”

温蘅望着身前男子自顾动情的神色,心道,这个人,根本不懂得,爱为何物……

她倦怠地问:“陛下看重明郎吗?”

皇帝道:“当然。”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撑着榻沿,慢慢坐起,“明郎已起疑心,陛下若还想在人前做个好君主、好兄长,就此停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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