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贺先生在场的可都是我的证人呢!”陈总监赔笑的应承着,求救般的眼神恳求着钟梓汐,希望她能站出来解释解释。
只是从头到尾钟梓汐一直坐在那里,同样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其实钟梓汐自己也很乱,她不知道他会突然出现,也不知道他会站出来在公开场合维护她,更没想到他会在公开场合下公开地承认她是贺太太这一身份。
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和好;毕竟,下午才有一场贺太太的闹剧。
何况她一向不是个圣母的人,现在若不是贺衍晟出现在这里,只怕今晚的她不死都要脱层皮,对于这样的人,怜悯之心实在是一种纵容罪恶的伪善。
钟梓汐心里越是翻涌,面上就越是平静。
“那他呢?”
男人直起身子,下巴微挺,颔首的下巴微微抬起直接朝着对面的赵总示意,剑挺的鼻梁高高耸耸的看起来,就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紧绷的侧脸,明显的线条感足以见证这个男人的愠怒。
“在公开场合下如此侮辱我太太,怎么真当晟宸在云城只是陪大家玩玩的?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怎么好,说我可以,说
我太太,不行。”
贺衍晟鲜少会如此高调的动怒,可一旦他做了就压根没打算收。
贺衍晟牵起钟梓汐的手,拿过她身后的包,就这么顺手的背到自己的肩上,十指相扣,轻声说道。
“梓梓,我们回家吧!”
钟梓汐看了一眼他又转过身子扫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此刻更是没了应付含蓄的心思,倒是极为乖巧又顺从的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跟着他往外走。
凌奕笑着同钟梓汐打招呼“抱歉啊,今天的事情。”
钟梓汐茫然的看了一样凌奕,又扭过头用眼神询问贺衍晟。
贺衍晟亲昵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了一眼凌奕,没有表情的打着招呼。
“我们走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那个女生你照看一下。”
贺衍晟抬了抬下巴暗示凌奕刚刚坐在钟梓汐旁边的那个姑娘,凌奕无奈的摇头,这个男人就因为别人帮了一下他老婆,竟连人姑娘的安危也要管了吗?
按照贺衍晟对于钟梓汐宠溺的态度,简直就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唯恐他这个小妻子受了委屈。
他点了点头,毕竟今天是他没有经过贺衍晟的同意就擅自做局,好在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否则这个男人非要和他现场翻了脸不可,收拾残局这种事情本不就是他这个特助该做的吗?
“没问题,放心吧!”
直到很久之后凌奕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有多深。
因为他说“凌奕,钟梓汐是我这辈子唯一不敢拿来赌的意外,而你是我的兄弟,你们在我心里都很重。谁我也不想失去,你懂吗?”
直到那一刻他才懂得,这个男人有多重情。
夏日的凉风丝蕴,车窗打开发丝顺着清风吹的到处都是。贺衍晟从出来之后就一直牵着她的手,男人的手掌心略带粗粝,有点厚重感,也有些痒痒的。
钟梓汐顺着微光去打量他的侧颜,长长的睫毛根根明显。好看的双眼皮薄腻,肌肤十分柔软,后眼窝处浓郁的有些深邃。
很好看,也很诱人。眼神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不免在沉溺间发了愣。
就连钟梓汐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好像不复当初那样抗拒这个男人,她想给让让一个家,她不是在完整的家庭中长大的,而他虽然看似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尹萧萧也从未给过他母爱的柔软感。
严格地来说他们都没有得到一份完整的爱,这种悲剧的感觉,他们都不想延续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如果一开始她是因为这一点而答应贺衍晟去的兹焉华府,那么现在呢?她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她自己。
在这个连微风都有些滚烫的夜晚,她不断地问自己,也许当年的很多事情真的不能怪他一个人。如
果他们易地而处,试问她能不能做得比他更好。
也许,是不能的。人都擅长为自己开脱,却不容易原谅别人。
那贺衍晟身上所有承担的责任呢?他眉宇间的疲惫,他带大让让的不易,他离开贺氏一手创办晟宸短短时间内就能让晟宸迅速在云城逾矩位首,又有多少的辛苦与辛酸!
她从没帮他分担过什么,却还要和他闹。难怪尹萧萧会不喜欢她,的确,她好像不仅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助益,还总需要这个男人来迁就她。
‘贺衍晟,和我在一起你一定很累吧!如果,当初你当初没有遇到我,没有和我相亲,后来没有和我结婚,也许现在的你真的会活的很洒脱。’
今天一整天的连轴转,他的确是有些疲倦了。
想到回到家还要一些误会需要解释,贺衍晟原本只是想在车上假寐一会。
何况司机还在前面他一贯来都没有把家事,当着外人面去说的习惯,只是从上车开始,这丫头就一直盯着他看,太过炙热的神情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贺衍晟缓缓睁开双眼,神情间仍旧带着一抹松软,也许是刚刚在包厢的气场太强,这一会倒显得有些柔软。
钟梓汐原以为他睡着了,所有的情绪和心防在这一刻松懈,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突然睁眼,那些来不及收的心疼尽在眼底。
钟梓汐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眉尾,试图抽出被紧握的手心。
贺衍晟抬高手指再度紧握住,男人的手掌心温热,还带着某些不知名的情绪。
他轻轻拉过钟梓汐,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姑娘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头顶那磁性的男声,略带疲倦的松软。
“乖,我很累,别动让我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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