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条消息让他眯起眼眸,整张脸惨白冷峻。
尚一:时总,季护士穿了婚纱跟霍宪在拍照,这是老人的心愿,您体谅一下吧。
尚一:时总,老人这边归天了,季护士状态不太好,我先陪一下她。
时贺一直盯着“婚纱”两个字,因为垂着眼皮,没人看到他眼里冰冷的戾气。他重重吸了口气端起高脚杯又喝了一杯酒。
回到集团,男人周身气场严峻,问好的高管与员工都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的冰冷。
“总裁怎么了?”
“不知道,从没见过总裁这么可怕的样子……”
时贺回到办公室打开跑步机。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时不时猛烈咳嗽,喉咙也因为那两杯酒干涩疼痛。
他跑得冒出冷汗,很累,头晕,胃好像也疼,可他不想停下。
直到胃里翻滚起一股恶心他才冲到垃圾桶前俯身呕吐。
助理间所有人都惊动得赶过来,何束文发现他双唇青紫紧急拨打了120。
时贺被送到医院抢救,挂点滴时感觉都是一群助理小题大做。
何束文站在病床前十分严肃:“这还是小事?您差点丢了半条命!我劝过您感冒不能喝酒,您还在吃感冒药呢,幸好不是头孢!”
时贺不想听,偏头看向了窗外。
头还发晕,胃里始终还有想吐的感觉。年轻的护士在病床前忙来忙去,因为知道他身份对他格外卖力。他忽然好想季桃,如果这里是精神病院现在照顾他的就该是季桃。
“我想见她。”他连嗓音都哑的。
何束文拿出手机找季桃的号码。如今已经对他服气了,只希望他能跟季桃好好的不至于让他耽于感情忽略了集团。
“等一下。”时贺忽然问,“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就说您喝了两杯酒出现呕吐和头晕的过敏反应……”
“你说我吃了头孢喝酒已经酒精中毒正在全力抢救。”
何束文愣住。
当事人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说:“去啊。”
*
沈奶奶已经由霍宪安排着转移到了殡仪馆,季桃跟护工林阿姨还在房间里收拾老人生前的物品准备带过去。
当她看到何束文出现并得知这个消息时急得掉眼泪,把东西交给林阿姨赶去了医院。
一路上季桃都在自责,打时贺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埋着头,眼泪啪嗒掉在了手机上。
终于赶到医院,季桃冲进病房一眼看见昏睡的人。
他脸颊苍白,嘴唇也泛起白。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管,可能是不常输液,他手背有些肿胀。
季桃抽噎着擦干眼泪小心为时贺调慢了输液管。
“时贺,你怎么这么傻,自己感冒还要喝酒。”
何束文在门口:“季小姐,时先生他是因为得知您跟霍先生拍了婚纱照才元气大伤。”
“你太傻了,不就是一张照片嘛,以后我跟你拍不就是了。”
“时先生他当时失去理智很是悲痛。”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笨啊。婚纱照是沈奶奶的遗愿,我只是想让老人开心地走,我会回来跟你解释的。”
“时先生心里有您,所以才方寸大乱吧。”
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被吵到,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似乎在表示他的不悦。
季桃:……
她回头朝门口的何束文说:“何特助,能麻烦你给我和时贺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吗?”
“哦,可以。”
房门掩上,季桃坐到病床前陪伴时贺,望着这样憔悴的人心里还是很懊悔。
装睡的当事人心里的火气已经荡然无存,支起耳朵准备听她下一句。
“太蠢了你,这么冲动你是怎么当上首富的啊?”
“为什么你生病之后不太帅了?嗯……我不会嫌你的。”她抽噎着擦干眼泪,缓和情绪后不再哭了,趴在床边,“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走掉的,我也想陪你给你妈妈过生日。”
“烟花我看到了,但是你好像抱着吉他在弹什么歌曲?”她没听清,视频里都是烟花的声音。
护士这时进门过来查看药水,看了眼季桃有些好奇:“你是时先生的女朋友吗?”
季桃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哇,你好啊。”护士表示实名羡慕,看到时贺闭着眼睛有些诧异,“时先生睡着了啊?”
“他还在昏睡……”
“昏睡?他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啊。”
季桃一愣,看了眼紧抿薄唇闭着眼睛的人,问护士:“他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