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嫁蒙郎 紫夭 2525 字 22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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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阿修罗

天才蒙蒙亮, 凌宋儿便睡不落了。宿醉口渴,轻声唤了芷秋醒来倒水。芷秋听得她醒了,忙起身来照顾。

凌宋儿接来茶碗, 咕咚喝干了。芷秋却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主儿, 可好些了?头还晕不晕?”

凌宋儿忙捉了她的手,将茶碗还去她手上, “那酒虽烈却是好酒, 酒醒就没事了。”

“那就好。”芷秋这才安了心,笑了笑。却又想起来什么,“公主还记得昨晚的事情么?”

“记得。”凌宋儿淡淡,“有人请命要去西夏打仗了…”

她说着顿了顿,“那半月后篝火晚宴,选达达尔便罢。”

“!”芷秋却是没敢说, 这也叫记得?这分明是喝断片儿了。

“昨日夜里,是谁照顾公主的?公主可还记得?”

“不是你么?”凌宋儿看着她几分迟疑, “你还跟我一起骂那个龟龟儿来着。”

“…咳咳咳…”芷秋扬着眉头无奈笑了笑, 想说又觉得不妥, 该要蒙哥儿来跟她说才对。这才端着茶碗起了身, “公主你再歇歇, 芷秋给你做早饭去。”

“嗯。”

待得芷秋回来, 天已经大亮。想来一会儿还要陪阿布尔汗出猎,用过了早膳,便让芷秋帮自己换好了衫。玉枕碎了之后, 夜里难寐,昨日虽是醉酒倒是睡了个好觉…

精神几分爽朗,带着芷秋走来牧场牵马,却是见得阿布尔汗的臣子们早到了,在牧场里纷纷寻着自己的马匹,带着马奴给马喂草喂水。一会儿去了苏布德好跑得利落。

巴雅尔正给凌宋儿的白马上马鞍,见得凌宋儿来了,忙凑了过来。“公主,马都打理好了。”

芷秋却是小声对巴雅尔道,“一会儿我家主儿,三王子还得好好看着。她方才学会骑马,芷秋又不能跟着,不放心。”

巴雅尔拍着胸脯,“芷秋放心,巴雅尔一会儿好好看着公主。”

“那芷秋在帐营里等公主回来!”见凌宋儿点了点头,芷秋这才退了下去。

方才说着,阿布尔汗和达达尔一道过来。凌宋儿忙一旁对阿布尔汗做了礼,阿布尔汗笑着招呼她,达达尔才走来她身边,“昨夜可还好?我顾着给父汗庆生,夜里又不方便。着紧你得很。”

巴雅尔一旁听得不妥,“大哥可从来没说过这肉酸话,可别扭死我了…”

凌宋儿垂眸,脸上挂着笑意,却兀自去牵了马,跟着阿布尔汗身后去了。蒙哥儿和博金河已然跟在阿布尔身边。昨日夜里一醉,算是打从心里和那人告了别,心也如铁石一般,硬朗了几分。见着就见着了,没多大不妥。

蒙哥儿跨上黑纱,回头见她也跟着来了,昨夜宿醉似是并无大碍。还好…

却见达达尔跟去她身边,扶着她上了马。

凌宋儿勒着缰绳走了两步,稳稳当当,抬眼却看到那人正望着她。她倒是几分坦然也望着他,对面的人忽的目光闪躲挪去了别处。

一行除了凌宋儿是女子,还有不少臣子家中的女儿。蒙人生性豪放,多有女子骑射、精湛。她今日不过作陪,便跟着阿布尔汗身后走着。

达达尔跟去了前面,和蒙哥儿一左一右,护在阿布尔汗身边。两人多有答着阿布尔汗话的时候,频频目光流连身后。凌宋儿只当着都没看见。

一旁巴雅尔热心跟她说着:“苏布德是这片草原上最大的绿洲,汉话里是珍珠的意思,里头生灵可多了,一会儿公主看见什么,可别害怕。”

“可有狼群么?”凌宋儿却忽的想起来十里关山月夜狼嚎,怪吓人的。

“狼群到是不爱在苏布德里生活。”巴雅尔笑了笑,“不过,能见到狐狸!红色的。”

“可真是?在木南狐裘见过不少,活狐狸还是第一回 。”凌宋儿笑着答话,心无挂碍,方得自在。

从汗营去苏布德,四五里路,马并未跑快。阿布尔汗领着众人在苏布德外头停了下来,回身宣了旨,“今日围猎,得鹿者胜。夜里本汗有大赏。”

臣子们挥弓呼应,领头的少将阿尔山已经带着人冲了进去。赤岭王子少布却在一旁笑了笑,“汗营人多爱用弓箭,我们赤岭手段可多些。”说完才向阿布尔汗请了辞,带着自己的副将,也进去了绿洲。

阿布尔汗却不紧不慢,带着达达尔和赫尔真,在苏布德外头骑马议事。

巴雅尔拉了拉凌宋儿的缰绳,“公主,走呀。我带你进去看红狐狸!”

“好。”凌宋儿心情随意,便跟着他往苏布德里走。巴雅尔驾马起步小跑,凌宋儿也跟着紧了紧缰绳,方才夹了下马肚子,坐下白马却忽的癫狂了起来。一声长鸣,嘶着喉咙带着凌宋儿往树林里冲了进去。

“诶,公主!”巴雅尔惊愕,还未来的急反应,耳旁马蹄敦敦,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赫尔真驾着黑纱,跟着那匹发癫的白马冲进了林子。

阿布尔汗这才发觉出了事,骑马小跑来巴雅尔身边,“那马发了狂,是怎么回事?”

没等巴雅尔答话,达达尔也跟了过来,对阿布尔汗一拜,“父汗,我担心公主有事,我也去看看。”

阿布尔汗点头:“快去。”

巴雅尔这才捉耳挠腮,对阿布尔汗道,“我想来今日一早,那白马似是有些不对。马奴说,昨夜饲喂的草粮似是没怎么吃得动。水也没喝下多少。怕不是早就病了?”

阿布尔汗叹气,斥责道,“你办事太不仔细,给公主的马匹有问题,若公主还未出嫁,便在大蒙出了事。我们如何和木南国主交代?”

“是巴雅尔太不小心,父汗骂得是。”巴雅尔几分懊恼。“巴雅尔一会儿回到汗营,定跟马奴问个清楚。”

耳边风在疾驰,凌宋儿压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一会儿差些闯进草洞,一会儿差些撞上大树,一会儿直直往地上坠,落进花草从里惊起一窝雀鸟,马儿踉踉跄跄,却愣是没摔倒,带着她继续疾奔。

她紧紧抱着马脖子,拽着马鬃深怕打滑,该都勒出痕了却不敢放手…不知又跑了多久,马儿忽的踩入水坑,整个陷了下去,才将她彻彻底底甩了下去。

眼前闪过两年前看过的那张自己的命盘,双眼一闭,罢了也好…身子却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落去了地上,从山坡上滚落下去,竟是不疼。耳旁有布匹被树枝划碎的声响。她这才闻见几分熟悉的味道。那人身上有木头香。昨夜醉酒的时候,她好似也闻到过…

她是被人卷在怀里落进草丛的。方才被马儿颠了一路气息喘急,大口呼吸,才看清楚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