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嫁蒙郎 紫夭 2657 字 22小时前

临别话语不多,她只望着他们安乐便好。

蒙哥儿将人扶来自己身边,笑着捏了捏凌玉的小脸,变着戏法儿般,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串糖葫芦递了过去。“你的。”

凌玉方才还忧心着,见着好吃的笑得灿烂,伸出小爪接过来糖葫芦。“我长姐夫最好了。”

正说着,两辆马车从城门外匆匆赶了过来。可卡先生驾着头马。走来凌宋儿跟前儿,忙下了马。“公主,还好赶上了。”

凌宋儿却看了看可卡先生身后的马车。一辆满载着货箱。一辆装得却不甚整齐,里头插着刀剑又歪歪扭扭几尊佛像。凌宋儿直笑着,“可卡先生可是将麒麟阁和玉宝斋都买下来了不成?”

可卡忙着解释,“难得回来木南,这儿好些物件北边都喜欢的。正好一路去西夏,和公主一道儿走马。”

凌宋儿假做斥责:“可卡先生到是逍遥,父皇想宣你好几回,都找不着你人。原是去办货了。”

蒙哥儿却道,“那便一道儿上路。公主身边也好有人照应着。”

凌宋儿这才和弟妹最后语别,正转身要换上蒙哥儿的马车。却见得一旁穆惊澜骑马在侧,该是已经护了一路了。凌宋儿只在马下对他点了点头。却见得穆惊澜在马上,手中好持着马鞭,对她拱手一拜。

蒙哥儿将人扶上了马车。装着嫁妆的车队,被蒙哥儿亲兵从近卫军手里接了过来。马车才缓缓往西边行去。

凌宋儿不舍,却从车窗中探出头去,见得凌翊和凌玉还是下了马车。凌玉一路小跑了出来,喊着长姐,却是被凌翊拉着。方才站在原地,朝着她挥手道别。

凌宋儿也自从车窗中,朝着二人挥手。直到官道儿转了弯,再见不着人了。才被蒙哥儿扶了回去。

蒙哥儿只见她眼底红蕴,叹气问道,“还是不舍?”

她只附在他胸前,方才平息了几分,暗自点头。

车行十里,穆惊澜便送出来了十里。就快出了鹤庆宫,蒙哥儿方才叫停了车队,扶着凌宋儿下了车。与穆惊澜语别。

凌宋儿只道,“走出来太远了,师兄便回去吧。”

“此次一别,该不知何时能相见。你该要娶个嫂子给我的,这些年都耽误了。可别再忘了。”

穆惊澜颔首,“师妹提点,惊澜谨记了。”说完,又将蒙哥儿喊去了一旁。

凌宋儿远远看着,也不知他们俩如今是达成什么契约了不成?早前蒙哥儿掀翻的醋坛子,如今可是都灌回去了?

走去一旁小树林,穆惊澜却递给蒙哥儿一个绣花的锦囊。

蒙哥儿接来看了看,“女儿家的玩意儿,你送我这个做什么?”说着,正寻着口袋缝,正去看看里头是什么。却是被穆惊澜一把拉住了。

“若真是走到绝路了,你再打开来看。”穆惊澜只将锦囊口子重新封好,又看了看一旁等着的凌宋儿,“我师妹体弱,别让她等久。你们走吧。”

蒙哥儿无奈,只好将锦囊收好。方才走回凌宋儿身边,和穆惊澜道了别,又上了马车。

穆惊澜也上了马,只缓缓跟出去了数十步,方才停在原地,目送马车远远离去。

建安城中出来,一路西行。十余日路程,时节却已经入了秋。天清气爽,车马周转,凌宋儿却也不觉得乏累。蒙哥儿却沿途收了好几封加急的军书,该是大蒙南疆告急。

凌宋儿只在一旁听着他和那多说话。原是带着的行李太多,也不好赶路。便出了主意,不如沿途遇着商行,让可卡先生将重的嫁妆都卖了,换做银两或是粮食,到时候去了军中也好用的上。

夜里到了驿站,她便兀自去那些嫁妆箱子里,只选了几样喜欢的首饰,放进贴身的梳妆盒子收着。其余的,便让可卡先生去办了。

蒙哥儿直拉着她手来,笑话,“公主这是破费,且是倒贴。若是让我军中兄弟知道了,粮饷是公主嫁妆换来的,我脸面难摆。”

“你知道便好,我可不是白给的,赊账且记着吧,回了汗营,你用牛羊补给我。”

蒙哥儿笑着,“莫说牛羊。我在汗营北边还有些地契,南边儿靠着金国和西夏的产业,便都是公主的。”

“这还差不多。”

第91章

再走了几日, 等过了襄阳,便就要到大散关。博金河还驻扎在新得来了两座西夏城中,等着和蒙哥儿会和。夜里蒙哥儿尝尝和博金河书信, 商讨战事, 睡得晚了, 凌宋儿也便等不了他。恩和交代着,她身子还需调养, 吃食睡眠且都应上点了, 气血才方才能调和。

只白日里行路的时候,蒙哥儿精神便不大好,马车里多是打盹儿。凌宋儿自捧着本书看,也不扰了他。累了便看看外头风光。两湖景色秀美如画,倒也养心。

渡过了湖水,却走来了山道。官道虽是修得宽敞, 两旁却也是险峭绝壁。倒也不剩什么景致了,凌宋儿自将车窗帘子放了下来。一旁蒙哥儿窝着大半边的马车正酣睡, 她自去给他捂了捂被褥。方才拾起一旁的书, 读了起来。

山路不大平整, 马车摇摇晃晃, 到底是不大舒服。却忽的听得外头动静, 似是有什么人拦住了去路, 还没来得及撩开窗帘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端。却听得那多车外喊着,“保护公主和赫尔真!”

话未落, 一支箭矢从车外射了进来。蒙哥儿惊醒,一把将她拉来自己身后,那箭矢擦肩而过,直钉入了马车墙上。

凌宋儿还未反应得急,几分慌乱,却是被他护着躺了下去,“别动,我出去看看。”见他翻身下了马车,关好车门。方才听得他和那多在车外说话,“怎么回事?”

那多的声音道来:“看起来像是山匪,可手里的是□□,该是工兵才能用的上的东西,又不像是乌合之众。”

合着刀剑冷响,蒙哥儿又问:“伤了多少兵士?”

“十几人。”

凌宋儿听来卷着身上被褥,却又不敢起身,又有两只箭矢穿过车窗射到了墙上。本还想唤蒙哥儿来,又想他该在外头部署扛敌,她不该打扰。

箭矢声响如雨落,外头似有刀剑做挡。忽的一支箭落在枕边,她吓得一惊,直爬坐了起来,缩在马车一角不敢动,却又不安全,车窗帘子被风掀起,看到外头惨状。蒙哥儿和那多正从侧面偷袭上山,直面那山上埋伏的山匪。亲兵护在马车周围,挡着箭矢,却仍有漏网之鱼。

外头响声忽的变大,车门被人一脚踢开了。那山匪蒙面,朝她伸手过来,直拉着她手腕,将她扯下了马车。

蒙哥儿寻来山上,一刀一个山匪,□□一个个被放倒。却忽的望见山下亲兵被山匪围攻。

和那多相视一眼,方才知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山匪中一人蒙面矫捷,杀了几个亲兵,直往马车里一把将凌宋儿拉了出来,他心急如焚,直飞身便往山下去。

凌宋儿被身后人死死扣在胸前,一把利剑横在脖颈上,方才见得蒙哥儿从山上赶了回来,直问那匪徒。

“你想要什么?”

“自然是想要你们的命。”匪徒声音愤愤,倒也不遮不掩,取了自己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