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片刻,错开目光,说:“名师倒是没有,当年一起的朋友各个天资比我优秀,论资排辈轮不到我,只能自己磨炼。”
樊小余说的是实情,而且有点不情不愿,没想到陈峥却被噎个正着。
这么说,这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家一身战力是无师自通?这特么的是谦虚还是炫耀?这不是寒碜他一个大老爷们么?
一声轻笑,倏地从旁边发出。
樊小余斜眼看过去,就见时夜已将西装外套裁剪开,唇角勾起,仿佛忍俊不禁。
她说什么了这么好笑?
一直以来,她对身手这回事都深感自卑,只当自己没用,回回异能人测试她都是倒数。
她是心高,可惜身子骨不争气,不知道她的细胞和dna排列上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否则怎么会如此顽固,受了那么多年辐射的折磨愣是没见异能出现。可如今连大猫都成开关了,她屁都没,只能一言不发的钻进时夜的破仓库里折磨自己。
换句话说,人家越是提到樊小余身手好,她越会觉得憋气,谁会明白这种“身手”的造就会是源于无可奈何?但凡遇到真牛逼的异能人,人家挥挥手就能把她制住。
时夜眼见樊小余飞来一记眼刀,立刻收敛,似笑非笑的安慰:“没事的余儿,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你没事就练练,早晚会追上大部队。反正现在咱们也出不去,你也可以趁机和这些机关玩玩,说不准等出去了,我那仓库就不是对手了。”
樊小余皱了下眉,觉得自己被揶揄了,有点堵心。唯独这件事,她不能开玩笑。
可这话听在陈峥耳朵里真是不要不要的,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夜这人自负惯了,来往的朋友也都是炫耀党,合着就等他夸奖呢吧,再四两拨千斤的装谦虚?
陈峥简直不能再听下去了。
***
见陈峥转身就走,时夜神色一转,笑容收敛,又换了一张面孔面对樊小余。
就见他将剪好的西装布料拿在手里,换了个姿势,对着樊小余翘起的大腿,很顺手就将布料裹了上去。
樊小余一怔,要躲,时夜却说:“别动,等我固定好你再试试弹性。”
樊小余果然不动了。
倒不是她想听话,只是这男人头一次这么古怪,她有点好奇。
说实话,这么热的天,用他那种高防护布裹腿就像是将所有毛细孔都堵住蒸桑拿一样,可是没由来的,她觉得时夜别有目的。
时夜将布料裹好,又用绑带固定,直到将樊小余露出来的四肢都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又抽出两块碎步。
“把手给我。”
樊小余伸出手,看着时夜用碎步缠上她的手掌和手指,很仔细,滴水不漏。
末了,时夜呼了口气,将防弹背心扔给樊小余,又抽走绑带上的飞刀,将搜刮回来的所有弹夹替换上去,最后将一对野战手|枪递给她。
樊小余将手|枪别在腰间,全副武装之后原地跳了两下,无论是柔韧度还是弹性都不影响活动,只是有点热。
可是这和她的绑腿绑手有什么区别?
就在樊小余解掉发尾的皮筋重新将头发绑好时,时夜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这身西装防弹、防腐蚀、防辐射。”
上一回他被弹片打死,就是因为之前陈峥没收了他的西装。
樊小余绑好头发,又有一缕垂下来,她正在和那缕头发较劲儿。
时夜看了片刻,挪开目光,展开羊皮卷开始研究。
上面罗列着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显然第一步解密是针对他来的。
樊小余又一次将头发别到耳后,歪着头瞄了两眼羊皮卷就觉得头晕,转而道:“你刚才说你死过一次?”
时夜:“嗯。”
樊小余问:“看到什么没有?比如提示,比如白光。”
时夜答:“没有提示,有白光。”
樊小余想了想,说:“我仔细回忆过,我们那批人里没有人开发出类似的能力,我想大概是后面的。”
时夜抬了抬眼皮:“显然后面的比前面的更成熟,更强大。”
樊小余顿时不说话了。
和她一批的异能人,她已经追不上了,现在又来了更牛逼的一批?
时夜合上羊皮卷,塞到马甲的口袋中。
樊小余叹了口气,情绪不高:“解开了?”
“差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提示,用来打开那道门的。”时夜抬手指向对面嵌入山壁中的石门。
樊小余双手环胸,盯着那道门半响不语,就像是对那扇门颇有意见。
时夜见状,也不打搅,只是耐心等待。
却不想樊小余再开口时,竟然说:“樊小余不是我本名。”
时夜明显一怔,虽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到这里,仍是问:“那你本名是?”
樊小余撇了下嘴:“那个你不用管,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只要知道我本名不是樊小余就够了。还有,我是一月生的,摩羯座,血型a,背后的条形码是波浪形。”
时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