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所有人都不正常 余姗姗 2513 字 13小时前

先不说旁人,就说他自己,去了案发现场就能推理出真实画面已经匪夷所思,他又自问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怎么大半夜的居然耐不住好奇心偏要再去看一趟。

在追逐阿坤来到这里之前,时夜还在想他脑海中突然映射出的案发现场的真实经过,只是他的大胆想象么?那真是像极了精神分裂的征兆,甚至像是妄想症。也许根本没有那个凶手存在,因为按照分析bill就是真凶,怎么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陌生男人?

直到方才看到和bill分道扬镳跑向这里的阿坤,时夜瞬间和此前出现在推理画面中的凶手联系到一起,唯有一个疑点在对峙时没有解开,即案发当天大猫家门口的摄像头没有拍下这个人出入的任何画面。

那么就有如下两种假设。

一是这个人是假的,是时夜的臆想,那么他就有精神分裂,此前经历的事就存在很多水分,真真假假他已不会分辨。

一是这个人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杀了人,而且有要lili ai和方彤的动机,那么时夜就没有精神分裂,没有产生幻觉……

时夜皱了下眉,瞬间就将第一种假设推翻。

可第二种假设又牵扯到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为何摄像头都拍不到阿坤,只有他看得到?

或者,他是否应该将假设做得更大胆些?

比如如果这个男人不是假的,假的是这个空间呢?

呵,这在逻辑上真是难以说通。

思及此,时夜站住了脚,垂眸叹了口气,随即自嘲的笑了,又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打算再重头捋一次。

然而下一秒,却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升起,呼之欲出。

其实要将一件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解释清楚,最大的难关不是这件事有多么迂回复杂,而是要冲破分析者给自己设的迷障。

此前时夜的思路一直纠缠在“凶手是谁”上,这才会被bill和他明明见到却又突然消失的真凶弄得团团转,所以如果暂且抛开这个问题不谈,只单纯去考虑在什么样的“空间”里,一个分明存在的凶手可以“无形”的存在即可。

答案只有一个:这是一个虚拟世界。

只是这答案一浮出水面,时夜就笑了,甚至想下意识否认。

这简直比刚才的假设还要荒唐。

***

时夜正在自我否定时,另一边樊小余和bill已经离开了废弃的厂房,两人的神情都很严肃,正穿出左边的巷子来到三岔口处。

远远地就见时夜一个人立在那里,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像是灵魂出了窍。

直到两人走近,时夜被脚步声惊动,眼底复杂的情绪还未褪去,目光就迎上两人。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心里都装了一肚子的问题,盼望这里有人能够解答,可是话到嘴边谁也没有问出来,因为那些问题自己听了都会觉得荒唐。

无论如何,只能先回去再说。

不过不能放任方彤的尸体扔在厂房里不管,三人驱车回去的路上,樊小余下车买了一张电话卡打给市公安局报案。

那后来的一路,车里气氛额外死寂,各自沉浸在各自认定的“荒唐”中难以自拔。

樊小余又去摸腰侧,却再也摸不到那里的凸起物,不禁怀疑方才在厂房里摸到的东西是否是错觉,可是为何她脑海中会突然出现bill给她腰侧植入胶囊的画面,因没有用麻醉药而带来的疼痛感都分外真实?

还有在那间手术室里,躺在冰床上的男人是谁,她、bill和大猫居然要合力一起救这个人,这个人一定和他们很熟很熟。

可他是谁呢?

为什么在危急关头,她会知道怎么对付肺气泡?

她不应该知道的,bill也说不记得教过她。

尤其是那些幻觉太过真实,甚至比这几天经历的凶案还要真实。

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樊小余简直不知道如何区分。

唯有一样,樊小余十分确定,那就是她没疯。

***

一转眼已经过了傍晚,外面的天色暗了,路灯亮了,樊小余的卧室里挂着厚重的窗帘,若不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只觉得是在深夜。

樊小余以为这一觉会睡到第二天,事实上她只睡了五、六个小时就自然醒,坐在床头发愣。

在睡觉前,她递给bill一杯放了半颗安眠药的白水,并且坚持让他留在这里客房里休息,一切都等大家休息好了再从长计议。bill对于这样的安排丝毫没有疑义,喝了水没一会儿就涌上困意,加上之前连续几天没有个好觉,不到十分钟就昏睡过去。

bill睡着了,樊小余和时夜才能放心休息,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颇有默契的各自回房,一直到现在。

樊小余靠着床头闭了闭眼,再度将上午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下了床,踏出门口,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走向紧邻的卧室。

樊小余想的很单纯,她的疑问太多,得找人梳理。

时夜的卧室门没有锁,她按下把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奇怪的是,时夜竟然也醒着,但显然精神头没有樊小余足,他正站在桌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端着玻璃杯往嘴里送水。

卧室的窗帘没有遮实,路灯的光透了进来,加上床边还亮着一盏小灯,整间屋子一览无遗。

樊小余推门时,时夜杯子里的水还剩下最后一口,一滴水顺着唇角滑落,毫无障碍的越过脖颈,没入睡衣的领口。

事实上以现有的光线,加上两人的距离,是不可能将那滴水的轨迹看的这么清楚的,可偏偏樊小余不仅看到了,视线还飞快的跟上了。

时夜放下杯子,侧过头,凌乱的发梢垂在额前,衬着那双眸子越发深邃,上身睡衣贴在身上,肩膀很宽,腰身很窄,下摆一脚掖进松垮垮的睡裤里,那双得天独厚的大长腿虽是随意站着,可因这昏暗的光,渐浓的夜色,竟然像是在……

撩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