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2)

橙红年代 骁骑校 3829 字 26天前

此时,六位海盗大爷还在甲板上逍遥自在着,他们喝足了啤酒,又得寸进尺要吃的东西,叫嚷着要吃中国菜,船员们面面相觑,赞叹这些看似文盲的黑叔叔居然能认出这是一艘中国货轮。

但是这次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陈金林看到红蟑螂带着几个人扛着轻机枪上来,立刻下令没有战斗任务的船员掩蔽起来,机枪就位,同时用英语喊话,让海盗投降。

海盗们虽然听不懂英语,但是却能从对方严厉的语调中听出不对劲来,他们顿时恼怒起来,扛起了rpg7朝着船舱方向比划着,威胁着,但是这一次却不起作用了,舷窗里伸出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来,二话不说就搂火了。

一串子弹打在海盗们脚旁,吓得他们慌忙跳了起来,对方火力很猛,机枪打得全是长点射,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要是再低半寸,恐怕黑叔叔们就见阎王去了,海盗们也是真不含糊,当即就丢下手上的破铜烂铁投降了。

船舱内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几十颗灼热的子弹壳在地板上弹跳着,红蟑螂放下机枪骂了一声,他可是下死手打的,根本没留什么情面, 可是这枪几十年没动过,早该校正了,能鬼使神差打出这个效果来,也是黑叔叔们的造化。

海盗们跪在甲板上,高举双手投降了,索马里海盗和他们的马六甲同行很不一样,他们充满了古典主义的浪漫侠义精神,用近乎原始的简陋武器打劫过往船只,只劫财不害命,万一遇到硬茬子,立马弃械投降,毫不含糊。

武装船员们挺着上刺刀的63式步枪从船舱里杀气腾腾的出来了,十几个小伙子都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海盗们倒吸一口凉气,搞了半天,打劫的原来是运兵船啊。

六个倒霉蛋被按在滚烫的铁质甲板上,水手们娴熟的将他们捆成了猪仔,检查他们丢弃的武器,众人却大吃一惊,这几支枪称之为破烂毫不过分,木质的枪托、握把和前护木已经变成了朽木,枪管磨得发白,金属枪身被海上的盐雾侵蚀的锈迹斑斑,弹匣里的弹簧都脱出来了,这样的破枪能打响真是个奇迹。

反海盗战斗大获全胜,全船人员齐声欢呼,船长陈金林果断下令:“抓紧修复汽轮机,调头回去!”

大副、二副他们大惊失色:“船长,好不容易摆脱海盗,回去干什么?”

“那艘拖网渔船,就是海盗的木船,打掉它!”陈金林斩钉截铁的说,颇有海军少校的威严。

在轮机舱水手们挥汗如雨的抢修下,蒸汽轮机终于恢复了运转,万吨巨轮挪动着庞大的身躯,180度调头回航,乘风破浪而去。

其实那艘拖网渔船一直远远跟在长乐轮后面,根据以往的经验,五六个海盗就能搞定一艘货轮,然后挟持船员驶往索马里的某个港口,海盗组织的经纪人会向货船所在的船东公司发出勒索信,根据船只的吨位和上面做搭载的货物提出一个价格,通常这个价格会在数百万美元之上,这个过程中当然免不了讨价还价,但最终海盗们都能获利颇丰。

至于联合国的护航船队,他们存在的意义并不是真的为了打击海盗,而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政治意义,所以当海军舰艇捕获海盗之后,往往会借口国际法没有相关条款而把他们释放掉,所以,当海盗一点危险都没有。

综上所述,在索马里当海盗实在是一项特别有前途的职业。

乌姆是索马里人,当年黑鹰坠落之时,他还是摩加迪沙一个小娃娃,只配帮民兵叔叔们搬运子弹,打击那些美国游骑兵什么的,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最喜欢看的电影是美国的《加勒比海盗》,最喜欢抽的烟是哈瓦那雪茄,他在亚丁有一栋房子,娶了当地著名的美人儿为妻,生活的富足而幸福,这全仰仗他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好工作,职业海盗。

乌姆有个哥哥叫赛义德,赛义德在阿拉伯语里是首领的意思,实际上赛义德哥哥确实是他们这些海盗的首领,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时间出手,打劫什么样的船只,如何销赃,如何和船东公司讨价还价,都是赛义德出面,而乌姆则负责亲临一线开展工作。

劫持长乐轮是海盗们接的为数不多的定做活儿之一,乌姆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按部就班的派出了他的一队得力手下,按照惯常的路子来劫持货轮,国际法有规定,商船不能配备武器,所以除了不按规矩来的朝鲜船只之外,悬挂全世界任何国家旗帜的商船都是毫无武装的,可以放心打劫。

如同乌姆预料的那样,长乐轮被顺利解决,勇敢的小伙子们挟持着货船调头开了过来,乌姆下令拉响汽笛向他们祝贺,同时命人打开无线电和同伙通话。

乌姆得意洋洋的用望远镜打量着自己的猎物,这是一艘万吨级的散装货轮,油漆很新,但船型很老,能换两百万美元的酬金就不错了,干这一行这么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渔船向货轮靠了过去,海盗们在水上漂泊了好几周了,啤酒和罐头都快吃完了,正好上去打打牙祭,尝尝中国菜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乌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巨轮,他心中泛起一股恐惧来,丢下望远镜就往船舱里跑,正在这时,货轮上的枪声响了,成串的子弹落在水里,掀起一道道高高的浪花,乌姆心中一沉,知道遇到大麻烦了。

二百吨的拖网渔船在长乐轮面前显得渺小无比,但也敏捷多了,乌姆下令开足马力向西逃窜,争取利用速度优势逃出生天,至于和货轮火拼,他想都不敢想,对方有远射程的重机枪,可是拖网渔船上却只有几杆老掉牙的ak47和两具rpg7,那玩意用来打海战根本不给力。

货轮上的弹雨继续瓢泼一般撒过来,在拖网渔船前进方向上激起一串串水柱,射手根据弹着点调整着射角,终于击中了渔船,玻璃钢的船体被子弹撕裂,马达渐渐停止了运转,冒出一股黑烟,抛锚了。

长乐轮甲板上架设着一挺水冷马克沁重机枪,一战时期的爷爷级武器依然大显神威,连续发射了三百余发子弹就干掉了这艘海盗母船,红蟑螂揉着被震得发麻的胳膊,摸出一支烟在滚烫的枪口上点燃,喃喃自语道:“真他妈过瘾。”

“突击队上,登船逮捕他们。”陈金林一声令下,十余名保安队员手持自动步枪登上了快艇,向海盗船驶去,快艇船头架着轻机枪,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开枪。

海盗们倒也光棍,全都高举双手走上甲板投降,并没有人试图来个鱼死网破什么的,因为他们知道,作为海盗被俘没什么大不了的。

保安队员们俘获了这艘拖网渔船,船上十二名海盗全部被俘,缴获自动步枪八支,火箭筒两具,对讲机两台,信号枪一支,以及若干航海器材等,在搜查过程中,一张不起眼的传真纸落入了队员的视线,拿起来一看,上面竟然有“长乐”的字样。

十分钟后,这份传真拿在了陈金林手中,他快速扫了一遍,顿时震惊万分,这次袭击竟然是针对长乐轮而来的!

长乐轮毕竟不是海军,没有权力处置海盗,所以陈金林下令,破坏掉拖网渔船的柴油发动机,把他们全都牢牢捆住锁在船舱里,枪械卸掉枪栓丢在甲板上,留给数小时后赶到的印度海军处置。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长乐轮收起了獠牙,再度起航,陈金林用卫星电话通知了海盗防控指挥中心最新发生的情况,然后又拨通了刘子光的号码,把有人雇佣海盗袭击长乐轮的消息告诉了他。

“咱们有竞争对手了,勘探队的同志告诉我说,有一支美国勘探队也在西萨达摩亚活动,看来盯着铁矿的不止咱们一家啊。”刘子光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告诉了陈金林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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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6 国王和将军都不可靠

碧海蓝天,水鸟翱翔,长乐轮上的水手们都靠在船舷边,打量着亚丁港的异国风情,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船员们之间的友情大大加深了,对新船长的态度也从轻视、怠慢变成了尊敬、爱戴,长乐轮已经成为众人海上的家园。

货轮进港补充淡水、食物、燃油、各种滑油,船员们登岸休息,购物,稍事休整后长乐轮就将穿越红海,经过苏伊士运河抵达地中海,然后从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大西洋,再向南行驶几千海里,才能抵达此行的目的地—西萨达摩亚。

亚丁湾岸边的一所高级饭店内,刘子光见到了在海上奔波了近一个月之久的陈金林,两人热情拥抱之后,刘子光感动的说:“老陈,你黑了,也瘦了,家里孩子才几个月大,就被我抓了抓丁出苦差,真是辛苦你了。”

“得了吧,说那么多漂亮话有什么居心,你这条破船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越是关键时刻越掉链子,我说这船不会是你小子从哪个拆船厂里捡来的报废货吧?”陈金林把雪白的船长大檐帽扣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接过刘子光递过来的冰镇啤酒说道。

“哪能呢,正儿八经的二手船,年头久了点,但质量还是很过硬的。”刘子光讪笑着,帮陈金林点上雪茄,这才落座。

陈金林把那份传真递了过去,刘子光扫了一眼说:“65是哪里的国际直拨代码?”

“查过了,是新加坡一家饭店里发来的传真,大概长乐轮在新加坡靠岸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陈金林翘起二郎腿,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

刘子光思索片刻道:“虽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较量才刚刚开始,相信有了这次挫折,他们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

陈金林说:“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会派个突击队乘直升机杀过来,在红海或者地中海上把我们一锅端了?”

“只是稍有眉目的铁矿而已,用不着打打杀杀那么严重,再说了,主战场又不在这里,打掉长乐轮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刘子光望着碧蓝的大海,胸有成竹地说道。

一天后,庞巴迪再次起飞,直飞安哥拉首都罗安达,西萨达摩亚国内局势不明,走陆路是相对可靠的途径。

飞机在罗安达国际机场降落之后,一位当地华商前来迎接他们,言谈之中能看得出他是胡清淞生意上的伙伴,专门做从安哥拉贩卖卡宾达树皮的生意,这是一种纯天然的壮阳药物,不需进行任何加工直接服用之后立刻见效,据说在首都权贵小圈子里,这东西供不应求。

华商提供了两辆车给他们,一辆载人的陆虎越野车,一辆拉给养的丰田皮卡,安哥拉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没几年,社会治安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华商还特地帮他们雇佣了两个带枪的当地保镖。

在罗安达逗留了几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就上路了,沿着公路向北进发,安哥拉的基础建设较差,出了首都之后公路就变成了砂石路面,道路上汽车也不是很多,旱季的热带草原风光令人感叹不止,同行的于教授望着窗外的莽原感慨道:“这就是黑非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