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翻了个身,摊开四肢,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感觉非常的舒畅。
“一个多月了,这是第一次安安心心地睡个懒觉,太爽了。”钱多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喃喃地说着,“我钱多多今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到公司把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工资结了,应该有四千多块钱,然后买部手机,然后请杨川他们吃火锅。起床喽——”
钱多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了起来,洗脸、刷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搞定。
“最后一次去公司,要给车间里的工友们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还要给那群当官的王八蛋看看,老子离开他们过得很好,一点都不后悔。”
钱多多修了面,刮了胡子,找了一条八成新的牛仔裤穿上,上身套了一件米黄色的t恤衫,脚上一双时髦的凉皮鞋,对着小镜子一照,显得特别的精神,十足一个大帅哥。
最后,钱多多再在床头下、抽屉里、裤兜里大肆搜查,搜出了五十多块钱。
打了几年工,钱多多省吃俭用,只攒下了四万多块钱,准备留给自己娶媳妇用的。
结婚要买房子,这四万多块钱在城里只够买间厕所。
有的时候,钱多多真的特别希望自己是农村人,在乡下有两亩地,可以种些粮食、疏菜,自给自足,最重要的还有一块宅基地,只需几万块钱,就可以修一座宽敞的房子,再加几万块,就可以修一幢漂亮的别墅,再娶个漂亮的乡下妹子,无忧无虑,那日子才叫爽。
可惜,自己连家都不知道在哪儿。
上初中的时候,他问过福利院的院长,院长说捡到他的时候是个寒冷的冬天,一大早,他打开福利院的大门,就看见地上有一个襁褓,里面有个婴儿在嗷嗷地哭叫,脸色蜡黄,枯瘦如柴。
襁褓里有一瓶温热的牛奶,还有一张纸条,大意是说婴儿生下来没多久,就得了黄胆肝炎,医了不少的钱,家里很穷,实在没有钱再医了,医院也下了病危通知书,没有办法,只好扔在路边,求好心人帮助、收养。上面还写了婴儿的生日和姓名。
院长看了纸条,当即将牛奶喂给婴儿,止住他的哭泣,然后将婴儿抱进福利院,好生照顾,一边用西药治疗,再辅以中药和针灸,婴儿竟然渐渐地好转了,身体越来越壮,也越来越聪明,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毛病。
钱多多好转之后,院长帮他找过他的父母,一直没有下落。十八年的时间,也从来没有人到福利院以亲人的身份看望过他。
当然,也有些好心人想要领养钱多多,但是钱多多不干,院长对他好,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院长就是他的父亲。
钱多多从小就聪明伶俐,院长也很高兴,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还把自己所学的中医医药和针灸教给了他。
唉,要是院长没死的话,说不定他已经是一代名医了。
钱多多关上房门,迈开大步,开始往工业区走去。
从家里到丽人服装公司有十几分钟的路程,钱多多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哼着摇滚小曲:“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给我走,可你却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对面有两个女孩儿打着太阳伞,迎面向钱多多走来。
钱多多好像没看见她们似的,继续边走边唱。
两个女孩儿听到他的歌声,竟然怔怔地站住了。
天呐,这男人的歌声浑厚沧桑,深入骨髓!
那洒脱不羁的样子,帅呆了,酷毙了!
钱多多见两个美女在痴痴地看着他,咧嘴一笑,伸手摇摇,向她们打了个招呼:“嗨。”
两个女孩儿这才回过神来,脸色一红,匆忙往前走了。
钱多多看着两个女孩儿的背影,晃晃脑袋,一副臭美的样子:嘿嘿,走在马路上哼首歌,也有美女对我犯花痴了,要是参加个《超级男声》之类的比赛,老子肯定得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