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万成咆哮了一阵，慢慢平静下来，呼呼地喘着粗气，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

秦远兵道：“孙万成，你还需要我再放一遍吗？”

“不用了。”孙万成摇摇头，声音萎顿地道，“请给我一杯水，我口渴。”

秦远兵向旁边的警察示意一下，陪审警察站起身来，倒了一杯矿泉水，走到孙万成身旁，送到他的嘴边。

孙万成大大地喝了几口水，脸色恢复了以前的平静，看着秦远兵，淡然说道：“我什么都说，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害死乔珊珊，害死慕容瑞华，杀了雷天豪，给慕容雪注射毒品，这都是我的主意，跟我的儿子没有半点关系，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秦远兵严正地道：“孙万成，你儿子要是有罪的话，你是替他扛不了的。”

“我儿子最多不过就是一个知情者，他要是有罪的话，能判多久？”

“看他的表现，表现好的话，最低也要两年。”

孙万成凄然一笑：“好、好、好……我儿子还年轻，两年出来之后，他还可以重新做人。至于我，秀兰死了、乔珊珊死了、慕容瑞华死了，雷天豪死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半年前，慕容瑞华跟乔珊珊的车祸，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对。”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的妻子秀兰是被乔珊珊害死的，我恨她！”

“据我所知，那只是一场意外，是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

“意外？”孙万成的眼睛里放射出偏执的光芒，“我跟秀兰二十多年的感情，仅仅意外两个字，就是可以轻易解释的吗？就算是意外，他们不应该在感情上给我们补偿吗，我儿子喜欢他们的女儿慕容雪，可是他们死活不让，你说我恨不恨他们？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孙万成，我只能说你是一个心胸狭隘、偏执、自私的人，你很聪明，但是也很容易走极端。”

“哼哼，我知道，你们都会这么说我，谁都不会理解我的。”

“你是怎么找上雷天豪的？”

“我早就知道他走私贩毒的事情，他不得不答应我。”

“他难道就不会杀你灭口？”

“他敢。他的证据在我手上，杀了我，他就完蛋了。”

“你的证据在哪儿？”

“在你们警察局的内部。”

“是谁？”

“治安支队的队长沈卫国，他手上有我交给他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