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西昌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不仅有一个卫星发射中心,驻军不少,还有不少厂矿,比如钢铁厂、锌冶炼厂、煤矿等,第一批富裕起来的有钱人还是很不少,赌场里面的装潢档次也比较豪华高档,厚重的红地毯,宽阔气派的楼梯,美轮美奂的顶灯。不过以冷冰寒这个见过世面的重生人士来说,见惯了后世那些更加上档次的装潢格调,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不伦不类。

而朱建军就有些晕头转向,看傻眼了。

在礼州,他也偶有参与赌博,不过赌的要么是几根烟,要么是几毛钱,田边地头,哪里都可以坐下来赌,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场景?走着走着,他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傻了眼,腿也开始有些发软。

他心头打着鼓,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冷冰寒,却发现冷冰寒是眼无旁视,闲庭若步,一脸的镇定自若,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紧张、拘束和不安。他在心头不由感叹:寒少不愧为寒少,是见过大场面的,在这样的地方也一点都不发憷。同时,这也给他心头添加了信心和底气,不由挺胸抬头,气势也为之一振。

赌场很大,完全就有些向香港电影里的那些布局,一个上千平米的大厅里摆着各种赌具,有国际流行的梭哈,有当地人喜欢玩的十点半(玩法有些类似于二十一点),将对(麻将中把筒子挑出来,洗好后,一人坐庄,根据骰子点数,拿牌,每人两张,一对九筒最大,对子大单张,如果都是单张,则比总点数多者赢。)和诈金花、十三张等。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的麻将室,还有一个贵宾厅,贵宾厅里有很多小房间,是提供给赌资较多或者身份特殊的人使用,里面或许有富甲一方的财主,或许有国企的高管,也或许有政府的官员。

赌场既可以自己坐庄,也可以只提供场地供赌客们互相赌,然后收取总赌资5%的服务费用。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赌博(中)

前世里冷冰寒没有进过贵宾室,现在只有200块钱,就更没资格去了。他带着朱建军,当然,在外人看来是朱建军带着他四处看了看,让朱建军去换了200块钱的筹码。

换好筹码后,冷冰寒带着朱建军直接来到一个事先看好的台桌前。

诈金花是一种很简单,输赢也很快的一种赌博方式,每人发三张牌,三个一样的叫做三同最大,当然,三同里三个a最大了。其次是同一花色的顺子,再其次是同一花色,然后是顺子、对子、单牌这样的大小。赌客除了了解自己的牌之外,还要算计对方的牌,其中尔虞我诈,斗智斗勇,牌大的不一定能赢,这个和梭哈倒是有些类似。

问清楚这个台一元的底,每次五十元封顶,比较适合他们现在的赌资后,朱建军坐了上去,而冷冰寒,自然像一个乖宝宝一般,坐在一旁,暗地里出谋划策做决断了。

加上朱建军,整个台面上共有7个人,诈金花参与的人越多,可能出现的牌就越大,输赢也就越多。

第一轮,朱建军手上的牌很小,不用冷冰寒示意,他也果断扣牌退出了,没有下注,就只损失了一元的底。

连续几轮,都是这样的情况,朱建军每次都扣牌,而其他人之间争斗也不激烈,整个情况看起来陈善可乏。

这一轮牌发好后,朱建军正准备看牌,突然冷冰寒轻轻杵了他的腰一下。这是一个暗号,他立马反应过来,仍下一个五元的筹码,装着很郁闷大声道:“妈的,每次牌都霉得很,老子这次豁出去了,不看了,焖上一回,以免看了又扣牌。”

焖是诈金花里的一种术语,就是不看牌下注,那么后面看了牌的人要跟,就必须下双倍的注。焖牌就全靠赌运气了。

旁边的人笑了笑,没太在意,这种情况很多,况且刚才朱建军的牌实在很差,现在想要通过焖牌来转转运,也在诈金花里面是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事情。

下家是一个小胡子,看了他一眼,也扔下了五元的筹码,道:“我也焖”。

第三家是一个中年男子,斯斯文文带个眼镜,倒是没有跟着焖,拿起牌来看了看,也不吭声,下了十元的筹码。从始至终,这个人脸色没有变换过表情,冷冰寒晓得,这必定是一个老手。一般的老手,不论牌大牌小,都不会表露在脸色上,要不然被别人通过此察觉判断出了自己的牌,必定就落入下风了。当然,也不排除有故意误导对手,扮猪吃老虎的情况发生。

接连两家看了牌,都扣了牌。

第六家是一个胖子,肚子大得几乎可以比得上快要分娩的孕妇,他看了牌,好似很犹豫,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左思右想了许久,直到大家都在催了,他才一咬牙,仍下了十元的筹码。

最后一家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打扮比较时髦,轻轻看了看牌,不还不忙娇笑道:“才十元呀,实在不够刺激,这样,我下二十元好了。”

再一次轮到朱建军,早得到冷冰寒信号的他依旧没有看牌,而是扔下一个十元的筹码,说:“要赌运气就一直赌下去,我就不相信我那么霉。”

这让大家就有些惊讶了,一般来说,焖牌后,后面有几个人都跟了,证明这几个人里面必定有不小的牌,此时继续焖下去,赢的几率是很小的,毕竟焖牌赌的是运气。

他的下家那个小胡子自然没有那么充足的底气了,翻开牌看后,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甘道:“妈的,老子一对k都不跟了,算你们狠。”说罢还把牌亮给大家看了看,以表达自己心头的不甘,这才扣了牌。

焖牌焖到一对k,严格意义来说是很不错了,不过后面有三个人都跟了,还有一个把赌注提升到了20,让他还是有些胆怯了,感觉赢面小了许多,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第三家那个中年男子,还是面无表情,扔出一个二十元的筹码。

反倒是第六家的那个胖子,一反刚才的犹豫谨慎,色迷迷的目光在尾家的那个女人胸前扫了扫,嘿嘿笑着说:“你想要刺激呀,那今天我就陪你好好刺激刺激。”一语双关,语调中也很有些龌龊的意味。

那个女人不怒,反倒格格笑着,不顾脸上的粉直往下掉,说道:“好呀,这种豪情我最喜欢,就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说完也扔进了一个四十的筹码。

大家都在想,这下子焖牌的应该不敢焖了吧,要没好牌,那两个人敢下四十的注?

不过朱建军却仍旧没看牌,依旧下了二十的筹码,还很无所谓地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放弃,反正我只下二十,很划算。”

中年男子却好像忍不住了,思虑了一下,扔进了四十的筹码来看胖子的牌,看完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把把自己的牌扣了。

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朱建军和那个胖子,还有那个女人。

胖子的牌打趴了中年男子,更是踌躇满志,也不多说,只是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那个女人,眼眉挑了挑,对她很是暧昧地笑了笑,直接下了五十的筹码,这在这张台上,一次下五十的筹码已经是最高,封顶了。

这么快赌注就封顶了,旁观者似乎也都看出了胖子的牌应该很大,纷纷猜测其他两个人的牌是什么,还敢不敢继续跟下去。

很快那个女人就给他了他们答案,回了他一个媚眼,含着笑跟着下了五十的注。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就像球类比赛一般,实力相当的两支强队才能碰撞出精彩纷呈的火花。同样,赌场里大牌交锋,牌局才会精彩,大家都很是期待着这样的精彩。一边倒的比赛,观众也会缺乏兴致的。

此时,大家的目光,又聚焦在朱建军身上。

其实朱建军此时已经紧张地小心肝已经扑腾扑腾快出嗓子眼儿蹦出来了。要是换着是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早就看牌了,两个对手都下了封顶的注,就算有人抓鸡(小牌装大牌),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抓**?还是看牌比较把稳,牌不好就直接扣牌了。

但冷冰寒给过来的信号是要继续,他也只能故作镇定,沉住脸,在一片不敢相信的惊呼声中继续焖下去,那姿态,倒很有一番莫测高深的感觉在里面。

这样的僵局又过了几轮,桌上的筹码都几近上千了,胖子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额头的汗也下来了,最终还是选择主动看了那女人的牌,至于朱建军焖的牌,他几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见那胖子终于忍不住了,那女人既是得意,似乎有感觉有些可惜,轻轻翻开牌的一个小角,那角度,只有胖子才能看到。那胖子定眼一看,原本豆大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两倍,似乎很是不甘心,可又很无奈地扣了自己的牌。

看来这牌不会小,此时,大家心头都在纷纷猜测,这女人手上的牌究竟是什么?顺清还是三同?大家几乎都已经不去考虑朱建军了,毕竟要以焖的牌来胜过这样的大牌,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那女人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扔进了一个五十的筹码,很有些嚣张道:“你要送钱给我,我也不反对,不过看你还比较顺眼,建议你还是投降算了。”那神情,似乎赢这场牌局是易如反掌的,胜利触手可及。

连胖子的牌都吃了瘪,朱建军似乎也表现的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还是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都坚持到了现在,看不到你的底牌是什么就投降,实在有些不甘心,我就再拼上二十五,焖看你的牌,就算要输也不差这二十五。”说罢他扔进了二十五的筹码,然后翻开了自己一直都没有看过的牌。

这牌一翻开,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朱建军自己一看都差点晕倒。

他的牌居然是杂色的“235”,这是诈金花里最小最小的牌了,难怪周围所有的人要哄笑起来,拿到这样的牌,一般来说就立即扣了,损失不会太多,可像朱建军这样焖到现在,送进入差不多两百块钱,可就实在倒霉到家了。

这样的牌,寒少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焖下去呢?岂不是送钱给别人?朱建军揉了揉太阳穴,很是不解的看了看冷冰寒,却见冷冰寒没有一点沮丧,一脸沉稳,眼睛里满是自信的神采,嘴角还绽现出淡然的微笑。

冷冰寒的表现,给了朱建军莫大的勇气,他心头想:或许寒少这样自有深意吧?管他的,我听寒少的就是了,反正钱也是他的,不是我的。

围观者都开始嘲讽起来,说朱建军实在是倒霉,竟然为了一个“235”而送掉了将近两百块钱,实在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也有好心人安慰他,这不过才一场而已,还有反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