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邱言崛起速度太快,其本身的班底,在神品上并没有太大优势,可因为得邱言信任,在地位上就有不同。
这么一来,整个剑南神道,分成了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选择臣服于邱言权威的神灵,自发而成的神司,这个神司并不局限与城隍、山川、河流,而是混元如一,今后可以称之为星君神司。
另一方面,因为邱言并没有真个将所有神灵纳入麾下,分清主次,所以这个神司所表现出来的,是神灵们基于现实和种种心思,聚合而成的组织,因而在神司内部,还有最为核心的地方,是以黄觉等人为首的,真正受过邱言册封的神灵。
这些神灵,是真正意义上的邱言从神,一路相随,乃是心腹、亲信。
当然,在这些真正从神的内部,还有着派系之分,可谓是层层递进,不过在其他神灵看来,是没有多大分别的,便如负责拦截道门之人的两尊日游神,对他们来说,那位铜炉神飞豹,就是跟随在星君身边的亲信,地位不是自己能够相比的,也是招惹不起的。
是以,一听说飞虎与飞豹的关系,就不敢怠慢,了解清楚之后,便引着飞虎与观水子,前往九灵山与大雪河。
此举,也使得其他被拦住的修士不满,但有星君在上,他们也不敢造次,最多在言语上略加抱怨。
另一边,带路的日游神,还在攀着交情:“九灵山与大雪河,今后乃神道圣地,为星君亲自统领之法域,若不是道长与铜炉神的关系,那是决计无法踏入的。”
观水子闻言,露出感兴趣的模样:“哦?贫道从未踏入过星君直属的法域,品味不同,这次倒是难得体验。”
日游神听了,循声看去,他对观水子的来历并不清楚,只当也是铜炉神的同门,可如今的这话,看似恭维,可语调中却有调侃之意,难免让他留心。
这时,飞虎却道:“观水子,面对星君法域,应恭谦一些。”
听了这话,日游神自然不会多嘴。
未过多久,一行人就到了河边、山脚,日游神当先按下云头,对两人道:“为示对星君之尊崇,来到这里,是不能驾云飞驰的,无论仙凡,都得徒步,以现诚心。”
观水子闻言又待再说,却被飞虎以眼神制止。
迎面,一身官袍的白时迎了过来,这位当年的白文判,此时可以说是意气风发,虽然是神灵了,但神念也溢于言表,能见红光满面。
“我已听说了,二位是来寻铜炉神的,乃是他生前的同门,既然如此,那就算不得外人,如今我家星君证道星辰,正是大喜的日子,能有兄台这等亲友过来,更增鼎盛之势啊,实不相瞒,眼下能步入这山河圣地的,无论是神灵、凡人还是修士,都是与我家星君有着因缘的……”言语间,隐隐点出深意。
飞虎暗自点头,他能成定王幕僚,自然也有心机,从其余神灵对白时的动作、表情和态度,就知这人是星君的老班底、心腹,而且是个有着权欲的人物,显然是当年押宝押对了,今日得了丰厚回报,所以言语行事间有种收敛不住的味道。
明白这些,飞虎也不说破,顺势就道:“神尊客气了,我等这次过来,名为寻找飞豹,其实主要还是来给星君道贺的,这是我封灵道的贺礼。”话落,衣袖一甩,放出一个玉瓶,通体晶莹,泛着阵阵寒意。
“贺礼,道长先收着,还不到送出的时候。”白时摇摇头,留下这么一句话,远方又有一传讯神过来,也不避讳,就道:“白先生,有诛魔道师徒过来,徒弟说曾与咱家星君有过并肩作战之谊,我亦掐指算过,其人确实存着因果。”
“既然所言不虚,那就请进来吧,诛魔道本神也曾听过,也是一方大派,不可轻慢。”说完这些,白时与飞虎道长二人告了声罪,就先行离去。
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又有力士过来,说是北方来了一群妖类,自称乐府众人,为首的乃是一个名为碧盈的女子,说当初为星君所救,今日得闻天讯,知道星君成道,是以特地过来恭贺。
“乐府?此名也不算陌生,最近几年在剑南道内颇为活跃,两年前还曾举办过品道大会,但说星君当年曾经施以援手,未免语焉不详,要再打探一番。”
说话间,白时颐指气使,指挥若定,显露出大将风度,无论是神灵,还是修士、妖类,都被他安排的井然有序。
实际上,在他的心中,此时也难免有着狂喜之意,不过被压抑住了,以维持威严,但说实话,他着实没有想到,当年走出的一步棋,会收获如此丰硕果实?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着白时远去的背影,观水子若有所觉,吐出这么一句,旋即又笑道:“但若不修根本,不明自身,终究只是鸡犬,做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