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时一共看了绘麻二十六次,期间在椿先生开玩笑时偷看她五次,在绘麻和你说话时手忙脚乱三次。”我看着他开始冒烟的红色脑袋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侑介视线游移,整张脸都涨红了:“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没有在看那个家伙!”
电梯叮地一声在五楼停住,金属门缓缓拉开,又因无人理会而默默合上,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我眯起眼睛,冷冷地问,“你是想对绘麻做口口的事吗?”
“什——诶诶诶诶诶??!”侑介好像被吓到了,他愣了好半天才红着脸吼道,“你、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再、再说了,我虽然……但是完全没有在想这种事情——”他忽然皱起眉头,板着脸说,“喂,你只是个国中生吧?怎么整天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想对绘麻口口的男人没资格教训我。”
“我都说了我没有这种想法啊可恶!你快点放开我!”侑介暴躁地说,小幅度地试图扭动手臂,然而在我的禁锢下,这些只是徒劳。
我却不由自主地盯着侑介浅褐色的眼睛,有点出神。
男人是可怕的生物。
因为他们拥有粘稠的,潮湿的,像死去的鱼尸般腥臭的,恐怖的眼神。
每当我接收到这样的眼神,往往也就意味着战斗的序幕即将被拉开。
可侑介看向绘麻时,他的神色和以往那些男人们有着本质的不同。虽然灼热的程度相当,然而似乎有什么地方从根本上被纠正了,像一条盘错的藤蔓,忽然注入了崭新的活力,朝着正确的轨道上伸展,在枝条上开满了星星点点的花。
这小小的不同之处会导致截然相反的行为吗?还是说,它所产生的结果,并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啊啊啊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侑介不耐地叫起来,他烦闷地揪着头发,“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啊?!我不就是喜欢——咳咳咳咳!”
“不不不、我的意、意思是我大概、可能、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好感……啊不是!”侑介反应过来,连忙慌慌张张地纠正道,“啊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之!总之啊,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我明白了,你喜欢绘麻,”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陈述的语气说,“你这是承认了你想做口口的事吗?”
侑介:“……这两个词的意思完全不一样吧?!”
“你记错了,”我斩钉截铁地说,“喜欢就是想口口的意思,书里是这样说的。”
“你看的都是什么糟糕透顶的书啊?!!”侑介捂着脸大叫。
“生理课课本。”我扯了扯他的衬衫领子,催促道,“所以说你想不想口口?”
“当然不想啊!松开松开松开——”
“哦。”我放开他的衣领,后退几步,给侑介留出空间整理衣服。
侑介笨手笨脚地自己翻好领子,瞪了我一眼,嘟囔着说:“真是的……原来是个笨蛋……”他不耐烦地走近我,拍了拍我的发顶,语气凶巴巴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呆着干嘛啊,我送你回房间。”
我们并肩穿过走廊,在绘麻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我踌躇了一会,还是仰起脸来看向侑介,认真地问道:“侑介君,你喜欢绘麻吗?”
侑介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闭、闭嘴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