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隔壁牢房的女犯突然不睡觉了敲敲铁门,她隔着铁栅栏露出一张并不真诚却很漂亮的脸孔:“喂,听见没有,我叫你们呢!”
小蔡看了苏信一眼,翻了个白眼当没看见。
老杜又插上了耳机,嘴里唱道:“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韶光贱!我看你们才是贱人呢!
苏信心里低咒一声,高冷的脸上却赔着笑意,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胸,大声喊道:“报告!”
牢里的犯人喊报告了,狱警是必须要处理的,否则被投诉了就是渎职罪!
小蔡推了推警帽:“446!你怎么了?”
049446是苏信的编号,牢里都叫她446!是个非常难搞的人物,动不动人品道德外带问候对方祖宗八代!
446、446,怎么不去死!
小蔡心里骂着,脸上却很职业,瞪着眼睛威武的问着。
“呵呵,蔡警官,我想问问我隔壁的狱友是谁啊,怎么好像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
她那个阴损女配的样子实在是不得小蔡的欢心,电棍敲了敲铁门:“别多事,做好你自己的事!”
“切!狗眼看人低!等我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哼!”
苏信憋着嘴冷笑,两只精明又阴冷的大眼睛从老杜和小蔡身上转来转去,看得小蔡心里直发毛。
老杜倒是很镇定,她一个快退休的老女人,无儿无女的,怕什么?
红红翠翠,年年暮暮朝朝;
脉脉依依,时时鲽鲽鹣鹣……
耳朵里,总是充满了那些伤情的曲子,不知过了多久,昏暗的牢房里,梁小濡身子动了一下。
她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软软的靠着墙壁勉强坐了起来,体力过于透支,再加上视力急剧下降,天色的昏黑与否似乎和她没太多关系了,她就那么呆呆的抱着一个膝盖垂着睫毛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好像是个故意人工做旧的瓷娃娃。
高墙上的小轩窗紧闭着,隔着铁栅栏和玻璃,她能够依稀觉察到好像是下雨了,凉城承载不了太多的悲哀,就用丰沛的雨水一遍一遍荡涤着人们的心胸和记忆,可是,有些事,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记得那次两人欢爱过后,她趴在他的后背上画圈圈,他痒得受不了了,就直接翻身又把她压下,一点一点充斥了她之后,他喘着气笑着说:“梁小濡,你是我的。”
一次要去桂林办事,迈巴赫都已经开走了,过一会儿他又从车里下来了,推开门对着在院子里抱着旋风发呆的她摇摇头:“算了,让安董去吧,今夜有暴风雨,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是谁在包厢的纸醉金迷中依旧眉色不动不改冷冽高洁的姿态,对身边争相竟放的美女看都不看一眼,独独将视线投到她身上?仿佛只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才能激起他脸上的半点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