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初醒,见屋中多出一物。差人询问,却言吾自己带入。然吾昨夜一觉睡下,天明方醒,未曾出去。仔细一思,欣喜若狂。本可早日见君,前夜有人于屋顶弹恢弘之曲,一夜未眠。细细查之,却是兄长知己。本应欣喜,却又甚恼。使我不得早日见于兄长。”
这是在告状?这是在告状吧!傅司琴讶然,他竟然在像自己告状,像个孩子那样的告状!这……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兄长吧?
至于被告状的人……傅司琴会心一笑,想必就是今天的那人吧?
“兄长不知,此地风俗,人分男人、女人、玉子三种。据传上古有二人相爱,其爱天地毁而不可摧,日月易而不可改。然二人皆为男人,世人不解,多加阻拦、中伤。家人不耻,以其为伤风败俗之举。是时,乞丐皆可自夸为世上第三类人,最末者为他二人不知廉耻、不尊伦理、不顺天道之辈。二人受尽屈辱折磨而死。死后竟因其爱至诚,感动天地,升而成仙。感世俗相爱之不易,故种下一棵仙树,一月间即可历发芽开花结果凋谢枯萎,次月又历发芽开花结果凋谢枯萎,如此反复。其实长期食之,可改变体质,让不孕者孕,不能孕者孕。经欢爱之事,无分男女,皆能怀孕。”
世上竟有这样的事?真是无奇不有。
傅司琴感叹了一句。随即又感到奇怪,傅宁玉为何知道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后有人家,欲攀龙附凤,取其实给自家公子服之。时日日久,其额上竟生出一朵红色莲花。送之富贵人家,欢爱之后,竟真生儿孕子。久而久之,额有莲花者愈多,竟可与女子齐平,世上也多有娶之者。故有其专名——玉子。其出门常覆斗笠,白纱遮之。男子出门,若需遮掩,常戴斗笠,覆黑纱。兄长未知,以男子之身诱他人之爱慕,甚而使扰我眠。我不得早日见兄长,其过多在兄长。”
傅司琴越看越不对劲,在看到玉子“覆斗笠,白纱遮之”的时候,忍不住僵住了。将这个世界的性别换算一下,也就是说他这两天出去算是——男!扮!女!装?
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司琴忍不住摇头这家伙还倒打一耙,合着都是他的错了?像是这样想,却嘴角含笑,这家伙,居然把他戴面纱的乌龙拿出来好好取笑了一番。他都能想到,傅宁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肯定大笑了一番。
“兄长屡次醒来,皆在夜晚。是何原由?兄长可否于白日醒来?若是吾自愿将身体让予兄长,兄长可否白日醒来?”
傅宁玉,他,想将身体让给自己?傅司琴一愣。
“近有战事,吾恐出战,生死无定。望兄忍耐一番,少现于人前。待吾载誉归来,与兄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