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呃,那都是意外。”
顾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上邪手支着下巴,微微一笑,“啧啧,都学会儿翻白眼了,有趣多了。”
……
神殿所在的仙山叫浮生远,山半腰处有一处灵气充沛的温泉,是修行宝地。沈神尊虽然说罚上邪一个月的禁闭,可那人老实待了七天就破功了。趁着某天夜黑风高,上邪美滋滋地溜到了后山温泉,倒不是为了修炼,她纯粹是去洗个澡。
还没走到汤池边上,就开始脱衣服,刚准备解开里衣时,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心中责骂自己警惕性太低了,竟没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慌乱回眸间脚踩的那块鹅卵石又极为光滑,瞳孔一缩,一个没站稳朝身后的汤池倒去,“我靠!”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无语得令人心塞。
顾轻急忙去拉她,却被她反拽入汤池中,噗通一声,双双坠入导致水花四溅。
温泉池的水颇深,上邪水性不好,入水后慌得一批,胡乱地抓着身边唯一一棵救命稻草,而原本就是来泡温泉的顾轻只穿了件单衣,等他将上邪从水中捞出,操心地扶她站稳后,自己那件轻薄的单衣已被她抓得不成样子,衣襟大开,露出大片胸膛。
顾轻眉头微皱,但低眸就瞧见被浸湿的白色里衣包裹着某人纤细的腰身,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和一小截裹胸,当即别开脸,面色微红,“你在此处作甚?”
上邪呛了两口水,边咳边道:“洗……洗澡啊!”
顾轻脸色爆红,“……”
上邪当男人当得太久,根本注意不到那么多细节,好奇道:“你又怎么在这儿?”
顾轻压下/体内的燥热,尽力平缓道:“参加天道试炼的仙门子弟皆入住众神殿,白日听沈神尊授课,夜里可来此处沐浴修行。”
他想起自己还握着上邪两只手腕,火急火燎地松开,大步朝岸上走去,“你在此处洗,我去隔壁的汤池。”
上邪见他别别扭扭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故而好死不死地套近乎道:“没事,一起泡吧!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有的我没有?”
谁知顾轻脚步一顿,怒目瞪向她,“你确定?”
上邪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浑身一哆嗦,呃,她现在还能说不确定吗?
顾轻的语调又冷了一分,“还是说你以前经常和男人一起洗澡?”
上邪:“???”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顾轻见她睁着湿漉漉大大眼睛,一脸迷茫单纯地瞧着他,心头的怒气竟毫无征兆地没了,阔步朝隔壁汤池走去。
两处温泉池只隔了一道半人多高的石壁,顾轻行为端正,能做到非礼勿视,上邪却未必,慵懒地将趴在石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隔壁汤池中打坐修炼的白衣,只觉得这人连背影都好看。
“顾轻,你到现在不会还守身如玉吧?”
白衣背对着她打坐运功,理都不理她。
上邪继续唠叨道:“我看好多仙门子弟没事就去人间勾搭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日子过得可滋润了,你就不考虑考虑?每日苦修你也不觉得闷?”
白衣依旧未言,对她的骚扰没半点反应。
上邪噘嘴,“顾轻,你这样是不行的,回头若是天道封你为神,是生生世世不能动感情的,更别提娶妻生子了。人生苦短,我劝你现在还没封神,去人间逍遥一回,及时行乐。”
顾轻闻言微微睁开眼,淡色的唇重复道:“不能动感情?”
“对啊,神君是没有姻缘命的,注定生生世世孤独。”
顾轻抬起左手腕,那上面系着打了死结的一根红绳,是上次在铁围山捆住他和上邪的那根,除了月老和被拴住的两人,没人能看到他们之间的红线。他将法力注入红绳中,轻轻一扯,上邪的左手腕便被牵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她一脸懵逼。
顾轻却一脸淡然,“可你不是照样被系上红绳了吗?”
上邪:“啊?这不一样!”
顾轻:“怎么不一样?”
上邪一时语噎,虽然她现在都搞不懂这根红绳是怎么系上的,但按照天道来说明明是不可能的。
顾轻抬起头,望向穹顶星罗棋布的银河,轻轻一挥手九天之上的云雾之气骤散,黑夜之中万千星辰璀璨夺目,“把你的命星指给我看。”
他是戊戌宫的少主,天生便有掌控星辰之力,但始终找不到上邪的命星。
“噢”,上邪随手指向南边天际一颗光芒极其微弱的星辰,敷衍道:“就是它。”
顾轻那颗半死不活、随时可能陨落的星辰,转而瞪了她一眼,便是仙界最末流的仙家命星的光芒也比她指的那颗亮。
上邪嘴角抽搐,“哈哈,我骗你的,你愿意信就信,不信就算了。说正经的,我在凡间认识好多秀色可餐的姑娘,那是真正的肤如凝脂、腰似细柳……你就不动心?”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顾轻的目光刚好落在她脸上,借着月光窥见那人俏皮地托着下巴,温泉的热气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染了娇嫩的粉色,他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肤如凝脂、朱唇如点,至于腰似细柳,他貌似已经不是第一次搂住那人的腰了,不得不说当真纤细得盈盈可握。
他察觉自己在肖想什么,整个人的身影一僵。
上邪瞥见他目光闪过波澜,心中暗笑,嘴上得意道:“动心了吧,回头我带你去人间勾栏院转转,那地方我常去,熟得很!”
顾轻眸色一冷,语调有些危险,“常去?”
上邪冻得一哆嗦,可谓怂得一批,当即改口,“呃……偶尔偶尔。”
顾轻似是生气了,冷笑一声,“你这副模样去了勾栏院,还不知是谁调戏了谁?”
上邪:“……”
只要是有眼睛都知道,肯定是她被占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