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止挥剑直接砍了越不臣指着他的那只手,看着那人血流如注地匍匐在地,又用脚使劲踩在他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上,如沐春风地笑道:“但你现在不得好死的只会是你!”
说着,再次挥剑挑断了越不臣的手筋,笑面瞬间冷了下来,凉如寒潭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动越人!”
越不臣忍着断臂之痛和手骨被踩裂的疼,不知思及什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居然到现在还念着那个贱人,有趣有趣!!啊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她死之前,我也是这样狠狠地踩她的手上,看着她哭,看着她疼痛难忍的表情。哦,对了,你见过凌迟之刑吗?就是用一刀刀划在肉上,却不伤及要害,直到将人一点一点折磨死……哈哈哈哈……她也受过!”
华止的脸色变了,再无往日的沉着冷静,眼睛赤红,像只在崩溃发狂边缘的野兽。
“你一定没见过她被扔下死生之海时,眼中有多无助绝望,啧啧……你猜她那时在想什么?”
“你闭嘴!”
华止疯狂地挥剑挑断了他的脚筋,又一剑剑剐在他身上,越不臣却也已经疯癫了,不知疼痛地大吼大叫。
“哈哈哈哈哈……华止,她回不来了!回不来了!死得透透的,被千刀万剐,被万魔分尸,连一丝仅凭你吊念的骨灰都没留下!”
华止一剑刺穿他的腹部,面目狰狞道:“闭嘴闭嘴!你闭嘴!”
“噗,咳咳咳哈哈……你不择手段登上天帝之位又如何?四海臣服、万人敬仰又如何?不过是个娼妓诞下的孽种,生来就活该被人轻贱屈辱!八荒神仙就算都跪在你脚下,又有哪个真正看得起你?除了你那死鬼的母亲,这世上有人真心待你吗?哈哈哈哈……难得有个人也被你害死了,你就是个可怜虫!”
“你想寻死是吗?想逼我杀了你对吗?”
华止被刺激过头了,反倒当机立断地收剑,冷笑挑眉道:“不,我要你活着,日日夜夜生不如死地活着,你加诸在越人身上的折磨,我会千倍百倍奉还!”
……
铁围山中,众人厮杀得十分狼狈,华止完全是把上邪当剑使,特么的,就算她是大罗金仙,也灭不了一团不生不死的魔气啊!
这些魔气与祸世伞中的血影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倒是考虑过把魔气都收入伞中或放出血影与之残杀,但两者都是至邪至怨之物,难免相互吞噬,若是最后上邪控制不住,自己则会被反噬,走火入魔。
所以权衡之下,她只能凭天罚鞭力战,北冥和顾轻也好到哪里去,顾二三更是浑身上下伤得惨不忍睹,不过这位向来金贵纨绔的二少爷却不喊不叫,倒是咬牙杀敌,一副血战到底的样子。
上邪瞧着不由有些恍惚,这欠揍闹腾的孩子怎么一转眼就长大了?难得有个看着像样的少年人,整日嬉皮笑脸、上下闯祸,怎么就长大了呢?
她一个愣神,黑影扑来,反倒是顾二三挥剑救了她,喘粗气道:“卧槽,不要命了!你发啥呆啊?”
上邪与之背靠背杀敌,“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一劳永逸。”
“啊?有这种好主意你咋不早说啊?”
“因为代价很大。”
“嗯?用你那把伞?我劝你还是别,总觉得……”
你会先出事!
上邪淡淡道:“不是。”
顾二三懵了,“那你要干啥?”
“火烧。”
“??打都打不死,火烧管用吗?”
“那要看用什么烧。”
上邪左右手腕分别在顾二三的鱼肠剑上一划,两道见骨的伤口便出来,鲜血捂都捂不住地涌了出来。
原本在血战的白衣骤然闪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怒红,那清冷的人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疯了!”
上邪甩开他的手,眸色冷漠,凉薄道:“我疯了与否你何关?”
她看向顾二三,淡淡吩咐道:“告诉众人以仙气护体,躲好!”
说完,红衣飞身而上立于山巅,裙袂随风飘遥,那模样真是似神明又似妖魔。
她盯着山中的乱窜的魔气,勾唇一笑亦正亦邪,合掌幽幽念道:“烈火十万,血祭召来。”
周身鲜血顺着伤口飞速流逝,血珠化为燎原烈火,将铁围山再度烧成水深火热的炼狱,这场大火烧得比之前上邪火烧十万恶鬼凶残多了,远远望去四面铜墙铁壁的山体都被烧得滚烫通红!哀嚎声此起彼伏!!
十万烈火这种以焚烧神明之血为代价的邪术,比什么都怨毒,就没什么是它烧不死的。
等到魔气被烧得一干二净,险些耗干了命的上邪也从山巅摔了下去,脸色苍白得透明,幸亏被一个人稳稳接在怀中,视若珍宝地紧紧抱住。
她迷迷糊糊间,似乎听那人哽咽着轻声道了句,“阿邪,与我有关啊!”
你是生是死,是哭是笑,怎能与我无关?
那是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