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心里直骂:你丫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不过,想是这么想,吴所畏还是很有善心的,怕汪硕着凉,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然后自个儿坐到办公桌旁继续忙乎,好多文件要处理,也就没工夫搭理他了。
结果,吴所畏又忙了一个多钟头,汪硕依旧没醒。
吴所畏斜了他一眼,发现这厮不是为了气人故意装睡,而是真的睡得很香。刚才吴所畏挪烟灰缸,晃悠桌子,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吴所畏腹诽,我就够没心没肺的了,您那心缝儿都能把你哥装进去了!
转身走过去,想把汪硕叫醒,手扬起来,突然在半空中顿住了。别看长得不怎么样,睡觉的小样儿还挺招人稀罕的,睫毛就像两扇小门帘似的,又黑又密地搭在眼睑上。
算了,让你丫自然醒吧。
吴所畏站起身刚要走,手突然被汪硕拽住了。
扭过头,汪硕醒了,懒洋洋的一个笑容。
就算之前看到他和池骋在池塘边幽会,吴所畏现在也对他讨厌不起来。他很自然地把错误转嫁到了池骋身上,给了情敌足够的尊重和包容。
汪硕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问:“你的衣服?”
吴所畏点点头。
汪硕不痛不痒地说:“一看就是池骋买的,他的品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以前就喜欢这种暗纹儿,几乎每件衣服都有。”
“哪有暗纹儿?”吴所畏问。
汪硕给吴所畏指了指。
“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
再明显对于吴所畏而言也等同于无,因为暗纹儿下面的底色是绿的,而暗纹儿是黄色,吴所畏压根区分不开这两种颜色。
不想被人知道是色盲,吴所畏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说喝完茶就走么?”
汪硕说,“是啊,我还没喝完呢。”
吴所畏扭头一瞧,果然还剩了一个杯底儿,见过死皮赖脸的,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怪不得一坛子老醋酿了七年才往外倒。
嘿嘿一笑,“你可真幽默。”
汪硕也笑,“你可真纯。”
“没你纯。”吴所畏摸了摸汪硕的头,“你刚才睡觉的小样儿都让我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