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离开时,我忽然问:“司建连,你在美国这么多天了,没见到过盛清锦吗?”
他一怔,没说话。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问。
“如果我没猜错,盛清锦身后另有他人,这个人是谁你知道吗?”我又问。
他看着我:“我还没查出来,你有线索?”
“没有,你先去忙吧。”我不想再聊下去。
司建连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只不过他不想对我说而已。
他走后,我上楼打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整理得干净异常的主卧,稍一犹豫,反锁好门以后,在床上躺了下来。
我放空了脑袋里所有东西,盯着天花板,以希望能够早一点睡着。
这一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多,又都棘手,我觉得脑袋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马达,转得炙手可热的。有时明明很困了,闭上眼睛却连一个整觉都睡不着。二三十分钟醒来一次,越睡越累。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手机在耳边震。
我几乎是挣扎着醒了过来,摸出手机看到了顾一笑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我彻底清醒过来。
“你到美国了,怎么不联系我?”顾一笑问。
我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话,上面正是采访我和司建连的片断。
“你在电视上看到的?”我问。
“我问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司建连那样了,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顾一笑语气急切,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我没说要和他在一起。”我紧紧的握着手机说,“你误会了。”
他质问我的时候,我不由就想到他和盛清锦在一起的照片。他真当我是个死的,看不到外面的新闻?
现在,来质问我了?请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心里想着这些,语气莫名就冷了下来:“我来只是为了公司的事,你也一直在忙公事,所以我就没联系你。有什么问题,回去再沟通,我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而明天一早,我还有新闻发布会。”
说完,我就要挂电话。
顾一笑在电话里也听出我的不对,马上说:“你住哪个酒店,我去找你。”
“我住家里,你就别来了,外面有记者,看到了不好。”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顾一笑找过来,暂时既不想和他解释,也不想听他解释。
目前是这种情况,我只有不受感情支配,冷静再冷静,才能处理好这一切。
看了看时间,我睡了才一个半小时。时间还早,我下午又没有其它的安排,就想再睡一会儿。
这时司建连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说:“陶然,我现在派司机过去接你,下午甘地投资有重要的会议,必须你来参加,因为你是新项目的负责人。”
我一听觉也别睡了。
新的项目司建连知道不多,他确实说不太清楚。
他派的司机很快就到了,我坐在车子上假寐了一会儿又回到了甘地投资。
会议确实很重要,他们要召开一个是否撤资的研讨会,需要我来全面的介绍一下新项目的优势。
我一点不敢含糊,说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飚英语的后果是,会议我结束以后,我一个字也不想说,脑袋也在不停的嗡嗡作响。
司建连晚上还有应酬,就让我自己先回去。
一出投资公司的大楼门,我觉得有凉凉的液体滴到脸上,抬头一看,居然下雨了。
司建连只有一辆可支配的汽车,他要带股东出去,我只好站在路边拦出租。
一辆黑色悍马停在我身边,我以为是来接人的,很主动的往一边让了让身子。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顾一笑对我露出笑脸,同时伸手把我拉进了车子里。
这是甘地总部,来来往往的员工很多。我即使有心挣扎,也不敢挣扎,顺从的坐在了他身边。
他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然后回头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出问题可以沟通,可以解决,你一句话堵死了沟通的路,你不怕我着急了。”他声音还很平静,但我听得出来他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