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亦拼命的摇头，想把他的那些话从脑袋里甩出去，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吧！”

可是偏偏，男人嘴角挑起的笑意是那么的讽刺，像一把利剑，插在她的胸口。

米亦啊米亦，你的潇洒，你的果断呢？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果断的签下离婚协议书，然后拿着那些钱财潇洒的转身吗？

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任凭他说着伤害你的话。

可是她的脚下就是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开。

“我不信，我心里的感觉不会错的，你就是……”

啪——

一叠照片被甩在桌子上，飞扬的照片溅到米亦脸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自己看。”

目光朝着茶几上投去，只一眼，她的心就沉到了海底。

全都是她和许泽寒的照片，有许泽寒第一次救她时，抱她进别墅的照片，还有在许家，许泽寒照顾生病的她，在办公室她等着许泽寒亲的照片，最后一张是……

米亦闭了闭眼，陷入了绝望，是许泽寒那次强吻她的照片。

“这些……”

这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有原因的，米亦都可以解释，可是这么多的照片摆在眼前，她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了。

“靖北，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米亦，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你给我生孩子，我给你钱，现在孩子没有，看在你跟着我这么久的份上，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男人寡淡开口，暗沉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幻化成刀子，捅在她的心口。

“交易？”米亦突然笑了，“所以这么久以来，你从来都没认真过，只当这是一场交易？”

可笑的是，她早不知何时就已经深陷其中，以为他们之间早就很有默契的作废了那条隐形的契约。

然而现实又是一巴掌，打的她措手不及。

“不然你以为呢，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呵呵，米亦笑了，满嘴的苦涩。

“我劝你见好就收，你应该知道，单凭这些照片我可以让你净身出户，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米亦的心一点一点的凉透了。

“你如果喜欢，我可以收回这份协议书重新打，只要你没意见。”

“季靖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可以跟你分担，也能理解你。”

他坐下来，翘着腿，笑得一脸不屑，“我能有什么事，我的事你不都看到了，我和清蕊两情相悦，我需要你把正宫太太的位置让出来，所以我给你分了这么大一笔钱，你最好主动点，拿着钱消失。”

他字字珠玑，剜心蚀骨，如当头一桶冰水倾盆泼下，寒冽刺骨，他不再说话，缓缓退开，转过身背对她。

“签了字就走吧，别让自己太难堪。”

还有什么理由留下呢？她胡乱的摸起桌上的笔，动作利索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落成，笔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砸在电视墙上。

“希望你有一天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