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魏皎愕然呆住了三秒,但这短短的三秒足够来人越过她不请自入。
“你家人不在?”
江暮放下看着就价格不菲的年货礼盒,手插到风衣兜里在沙发坐下。
魏皎全身像被电过一样又冷又麻,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却强装淡定,木木地问他:“你失忆了吗?”
江暮见她额边碎发湿漉漉贴在泛红的皮肤,双目微眯:“你怎么跟被人上过似的?”目光转向掩着门的卧室,起身绕过上来阻拦的魏皎,推开房门扫视四周。没有任何藏得下人的空间。
“看清楚了?我家只有我自己。”
江暮闻声回头看着魏皎,勾唇笑道:“你在暗示我什么?”
魏皎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言不发。在仰慕他的那些年月里,她坚信不存在江暮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来往,她更确信这一点,于是只等着他来侵犯。
“你要做就快点吧,我妈该回来了。”
江暮在她面前站定,勾起她低垂的头,声音低沉:“以后好好的,好吗?”
魏皎眼波不自觉闪动,忍耐着不去抬眼看他,但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出卖了她的动摇。江暮蹲下去,握住她因不安而发凉的双手,默默仰视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魏皎抬头向上瞟。
这种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撑不住,走上他预设好的轨道。
“是你不想好的。”
江暮浅笑着低头亲吻她的手,看上去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怎么赌气的话都说得这么招人疼?”声线温柔似水,娇纵宠溺。
明明知道他在四两拨千斤,把正儿八经的决裂说得像一时吵闹,她还是狠不下心拆穿。他如果走得干脆,她绝不留他,可他要藕断丝连,她也推拒不开。一个是自尊,一个是本心。
良久,她哭了出来。
“你下次再把我轰走是什么时候?”
江暮站起来揽住魏皎,“你自己想走的时候。”
他把她拉起来,从嘴唇覆上到撬开牙关,从推她去卧室到倒在床上拉扯衣服,每一步都遭到激烈的抵抗。但他知道此时的强硬已经不会招致彻底的拒绝,只是一种情绪宣泄,她也明白这次不论怎么挣扎,江暮都不会停手了。
穿过衣领摸到一层平滑的革料,江暮动作滞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很可能是某种情趣装扮,用力一扯,两粒扣子崩飞出去,毛绒睡衣两襟大敞,露出了里面的伪机器人服。
阴部的拉链还开着,光洁的唇瓣随睡裤被扯下暴露在江暮视线里,干涸的淫水在腿间凝成斑驳白印,刚刚和别的男人亲密过的痕迹被他看到,魏皎难堪地掩面。
江暮皱眉:“谁干的?”
“没有人。”
说完,魏皎听见他翻找东西的声音,移开双手。江暮从枕头下面找到了她的手机,解锁失败,她已经换了他设定的密码。
但不要紧,通知预览栏两条二十分钟前的信息,显示着来自沈时元。
他脸上又出现魏皎熟悉的嘲弄,“你穿着这身自慰给他看?”
他这张傲慢的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魏皎为他由优越的才智与成就生出的孤高痴,又为他不加遮掩地凌驾她之上恼。
她坐起来,收紧衣襟。
“下学期你不教我了。”
江暮把手机扔到她腿边,“把密码改回来。”
她一边照做一边问:“你还辅导我吗?”
他过去抱紧她说:“你需要的帮助我都会给你。”
“这算交易吗?”
他应该答“是”,答了是两人的关系能更加简单,他可以少很多后顾之忧。但他不想。
“不,是我喜欢。”
魏皎当他的面重设好密码,给魏月襄打了个电话。兴许是想借这个机会介绍叔叔给她,魏月襄让她和林跃过去一起看烟花,她不用演戏就声音疲惫,说已经在家休息了。
魏月襄迟疑一会,才说:“那你锁门睡觉吧。”
江暮打量起小而温馨的房间,书桌边的墙上挂着网架,密密麻麻的小木夹空荡荡悬在那,显然原本是有东西挂的。
书桌一角的收纳盒在整洁的房间里凌乱得突兀,他走过去翻看,不出意外看见很多与他有关的东西。有杂志上剪下的照片,有誊抄的他说的话。
魏皎过来拦他,被他攥住手动弹不得。
“你不回来了吗?”她默默和江暮较劲,跟魏月襄确认。
做母亲的哪好意思跟女儿说这么直白,只说:“你锁门吧。”
挂了电话,她放下手机把收纳盒抢过,四下找不到另外存放的地方,窘迫得气恼。
江暮踱回床边坐下,轻声说:“我不看了,你放回去吧。”
魏皎为他没逮住机会捉弄她而意外,但还是拉开抽屉,把东西一股脑倒进去,才将空盒放回原处。
“把这身脱了。”江暮从情趣装上挪开目光,声音透着不悦。
魏皎脱好衣服,一转头,就看见江暮正狐疑地摸索被面。摸几下,他停下手试探着按压,掀开被子发现了里面藏匿的秘密。按摩棒,避孕套,带着套的黄瓜,他一个个拿到手里玩味地观赏,最后都扔到一边,脱起衣服来。
江暮脱衣服的画面十足赏心悦目,肌肉随着动作的变化若隐若现,冷傲的气质融在他一举一动中,魏皎没有对他犯花痴的心情,但不妨碍她看得情动。他刚赤裸了上身,解开裤子,她就抢步上去,坐在他腿上用力地吻他。
这吻更像是某种嗜血动物的饥饿吞噬,她要夺走他的氧气,让他溺水,让他失明,让他野蛮和凶残。
既然他心里有只暴虐的野兽,那她要拿着牢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