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校门口等魏皎。褚箫没开那辆陪着他跑遍全国的陆地巡洋舰,座驾是辆宝马,与他逍遥浪子的形象严重不符。魏皎想起此行的目的是接近一个富商,顿时觉得:专业!
她很兴奋,暗查行动,多么刺激。
江暮的消失让她憋屈,她每天花一个小时化精致的妆,这样就不会走在路上、上着课突然涕泗不止。她朝气蓬勃阳光温良地对待所有人,包括孟晓苒和毛雯静。她和罗承在他的办公室做爱,故意沾了淫水把他文件柜门抹了个遍,好脾气的罗承也会被她气急,压了她在地上惩戒似的用力干。和贺沁在他顶层公寓的露天泳池做爱,让他掐她打她,疼了就痛快了,但疼又让她想起江暮。
这些压抑都是一年来积压的,她即便和江暮公共场合偷情,摄像头下寻欢,也发泄不干净让人窒息的憋屈。
深深迷恋的人在她身体里搅弄云雨啊,她都不敢说出个“爱”字。他穿得那么好看走在她身边,她都要顾忌旁人眼光,拼命忍住勾上他脖子亲吻他脸颊的冲动。
不,这还不是要点。要点是,江暮是一间把“自我”关起来的,密闭的房间。她在门外逡巡,却门都不准敲,只可等他开门出来——做爱的时候——用精液和她交流。
魏皎坐上车,扫了眼褚箫一头灰毛,竟忍不住去想,江暮打扮成这种风格也很帅吧?
江暮,又是江暮,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起来。
“吃早饭了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魏皎唰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两道酒窝,又看看青灰的发色,再仔细端详那张脸。
“褚筝!”
褚筝指着头发说:“像哥吗?”
“像。”不像也不会有浴室那出尴尬,“那我们不是去接近什么富商?”
“不是,那人确实有问题,也确实出现在度假酒店,但我们只是去玩,不用理他。”
噢,幌子,魏皎恍然大悟。但又很快发觉怪异,调动起大脑细胞,不解地问:“那……他跟我去不是保险点?你跟他是很像,但不是本人,还是会被认出来的吧。”
居然不是问褚箫在做什么危险的事,而是分析起计划周密性,褚筝笑出来,挂档踩油门,汇入主路的车流。
“万一有人监视,就是要被认出来。让别人以为我在帮他打掩护,而他正在做非常要紧的事。”
“其实呢?”
“哥当年是被陷害的。”
“我猜也是……”
褚筝又看着魏皎笑了下,目光转回前方,说:“我加入那个ngo组织,就是想接近周记,他是创始人,也是哥以前的同事,当年哥入狱,他也因为挪用公款被撤职调查,我猜他们陷进了一个麻烦,而且和他们当时暗查的案子有关,资料都没了,但背后的人应该不简单。哥和周记都瞒得我死死的,上次,被哥大晚上叫走那次……”
“我记得。”
“快要水落石出,他能相信的人实在不够用了吧,从那次开始才一点点告诉我。”
“你那天是不是受伤了?”魏皎想起,他那时特别害怕她碰到他的背。
“嗯,找到了那个诬告他强奸的女人,她怕我们,想跑,就拿碎玻璃划了我一下。”
魏皎心疼地摸摸褚筝的背,他从方向盘上放下只手,握了她一下,权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