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十三个小时不到,周行朗就出现在病房。
男人眉眼清淡,西服剪裁得体,一丝不苟:“不想看到我?”
沈知清疯狂摇头,马屁精上身:“怎么可能!”
就是最后的晚餐成了最后的午餐,有点没缓过来而已。
总归横竖都是死,沈知清也没再纠结是午晚餐。
话虽如此,对上周行朗清冽双眸时,她还是讪讪缩了缩脖子,开始装可怜。
“哥,我手有点疼。”
周行朗:“那你上车时脑子怎么不疼?”
沈知清:“……”
若是往日她早就叭叭叭一张小嘴反驳回去了。
然而这事归根结底是她做错,雨天开车本来就危险。
周行朗对沈知清放纵是放纵,然而涉及到人身安全上,却是半点商量也无。
沈知清心虚,任由周行朗教训了十来分钟,最后还狗腿似的装模作样问了一句。
“哥哥,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水。”
“不用。”
“可我口渴。”
女孩话里话外的暗示明显,可惜周行朗人还在气头上,轻飘飘扫了人一眼后,说话直戳人心窝。
“那还不简单,晃晃脑袋就有了。”
沈知清:“……”
话虽如此,周行朗还是亲自给人倒了水。
知道沈知清右手不方便,又让人送了吸管过来,好生伺候着人,小心翼翼避开沈知清的伤口。
不过他今天过来,可不是专门过来训话。
沈知清雨天开车是一回事,还有一事却是——
“去年六月的时候,你是不是去了趟爱丁堡?”
还在喝水的沈知清差点呛住,眼神闪躲得厉害:“是,是啊。”
她缩了缩指尖:“那次是和唐苑一起过去的,我跟你说过的。”
周行朗面不改色:“去参加dream的比赛?”
沈知清陡然瞪大眼,动作比大脑反应还迅速:“——没有!”
周行朗没说话,只盯着人看。
沈知清被看得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不承认,还反咬一口企图蒙骗过关。
“哥哥,你现在都不相信我的话了,我从来都没骗过你的。”
装可怜是她一贯的技巧,可惜人还没说上两句,床头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
沈知清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的唐苑已经抢先开了口。
“只只,你哥哥刚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去年六月是不是去过爱丁堡?”
“但是我那段时间都是在纽约陪我外婆耶。”
唐苑声音听着还挺亢奋,莫名还有点沾沾自喜。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不过作为好姐妹我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就帮你圆过去了哈。”
“不用感谢我,反正这种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早就有默契了。”
不、是、第、一、次、做、早、就、有、默、契、了。
沈知清:“……”
沈知清:“……”
唐苑也只是趁着拍戏休息的时间通风报信,没等沈知清说话就风风火火挂了电话。
徒留沈知清单独面对周行朗。
她蓦地感觉自己的后背有点凉,一抬头果然看见周行朗扬眉望着自己。
男人眉眼微抬,好整以暇看着沈知清,一字一句重复沈知清刚才的话。
“从来没骗过我,嗯?”
沈知清后脊发凉。
祸不单行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凑巧,运气不好的时候喝水都噎着。
沈知清这边还在绞尽脑汁如何将周行朗糊弄过去时,门外忽的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