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众多才子门,聚在一起,吟诗颂对。
有些人则是一脸苦相的皱着眉头想着。看到别人不断的在纸上挥毫泼墨。他却急得汗流浃背,抓耳挠腮,却胸中仍无点墨。
一张张的写着诗词的宣纸,被送上正中央的台子上。上面的江宁名流接过负责审核。如果有稍好一些的,他们便一脸微笑的点点头,捋着胡子说上一句:“甚好!”然后便交到了身旁的侍从手里,由这些侍从将这些评选出可堪入目的词作,送上二楼。由文山先生和宁王爷决断。
如若遇上些文理不通的,这些考官们则是一脸我们也很难办的样子。在这些学子们快哭的目光里,随手将词作丢开。然后仍然会笑着勉励一番,说些好好读书之类的话。并邀请他明年再来。
一首首诗词,如雪花般飘上台子。被选出来送上二楼的,却寥寥无几。
有的词作,倒是文采斐然,不过却毫无深度。感情仅仅流于表象,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而更多的诗词,却都是一些胡乱做出来的。不光文采全无,就连最起码的文理都不通。
看着这些足以让人发笑的劣作,这些考官们仍然是保持着良好的态度。很是礼貌的接过词作,然后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违心的对面前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学子,笑着点点头,然后眼睛一翻白,随手将诗词丢到一旁。
整个船舱里,一副繁忙的景象。
站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吕恒看着面前这似曾熟悉的场景。心里赞叹,真像自己以前参加考试的样子啊。
放下见底的茶杯,一旁的柳青青很温柔的给他填满茶水。
女子将茶壶放下后,笑着对吕恒说:“叔叔为何不上去表现一番?”
吕恒端起茶抿了一口,摇头笑笑。
“叔叔为何不说话?”女子浅浅一笑,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恒微微一笑,耸耸肩膀,叹气道:“哎,如果我要参加的话。那就没这些人什么事儿了!”
柳青青看着吕恒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美眸白了他一眼,轻笑着说:“叔叔吹牛!”
看着柳青青那喜中带嗔的表情,吕恒哈哈大笑一声,心情大好。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初步的结果才评选出来。
正如张文山预料的那般,十个名额里,江南学子仅占三位。其余七位,全部都被东京的那些学子占据。
其中一个东京学子,轻轻摇摇折扇,不屑的瞥了一眼,身边那些一脸郁闷的江南雪子们,冷笑一声:“切,本以为来参加秦淮诗会,能碰到一个像样的呃对手、没想到,都是一些绣花枕头!”
身边其他一同前来的东京才子,摸着唇上的两撇胡子,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赞同道:“是啊,都是一群草包。哼,除了逛青楼喝花酒,还能做些什么。啧啧,没想到秦淮诗会竟然都是这样一群人参加。看来,这秦淮诗会也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了!”
此言一出,诸多学习纷纷怒目而视。
不过,这两个东京来的才子,却淡然一笑,根本就没看那些江南学子一眼,便甩开袖子,朝着二楼走去。
“太过分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等口出狂言,态度之嚣张,简直就没把圣人之学放在眼里。简直太可恶了!”
“哼,要是我等今曰有灵感,岂能容得这厮在这里嚣张!”
……
东京才子离开后,那些江南学子们,怒气冲冲的朝着人家的脚后跟大放厥词。口气之愤怒,神色之正义,俨然他们就是大周文坛的代表人物。
吕恒看着这些江南学子们眼高手低的样子,不由的摇头笑笑!
哎,果真是百无一用的是书生啊。
这些学子平曰里不知用功,此时却连和人家当面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只有等人离开后,一群人才故作正义之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上了楼的那俩人是全民公敌呢。
吕恒今天来,只是为了陪着柳青青出来看看热闹。他本身并无参与的打算。现在,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
见到那些学子门上了搂,他便准备带着柳青青回家了。
此时,已经是快到亥时。外面夜已深,先前花船女子们的嬉笑玩耍声也渐渐的稀疏。外面,只能听到风吹过的时候,波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船舱里,灯笼里的蜡烛也不知道换了几次。偶尔一阵微风吹进船舱,灯笼里的蜡烛轻轻摇曳。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吕恒打了个哈欠,揉揉发酸的眼睛。转过头,笑着对身边的柳青青说道。
柳青青转过头,看到吕恒一脸的困倦,轻笑了一声道:“今曰可是江南文坛最鼎盛的聚会,叔叔怎么这般样子?”
吕恒笑笑,端起茶杯,想喝一口驱散睡意。却发现茶杯中的清茶早已凉了。
意兴阑珊的放下茶杯,他笑着摇头道:“真的没什么意思,看看那些学子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就像是集市里那些走卒小贩一样!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柳青青抿嘴一笑,她起身去接了一壶新茶后。一边给茶杯加上水,一边轻笑着说:“叔叔这番话如果被那些学子听到,怕又是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