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甩开他的手,不耐道:“放开我!”
司徒鹤闻言一愣,唇角笑意更甚,他伸出手,正要抓住姜妙的肩头,便有一人急步上前,径直将姜妙拉到自己身后。
姜妙眼睛一亮,“沈之言!”
忽然她又一顿,开始心虚起来。
完了,沈之言最怕麻烦,她好像又给他惹麻烦了,还是不小的那种。
司徒鹤的手落空,闻言看向来人,眸色微讽。
沈之言身高腿长,稳稳地挡在姜妙面前,尽管他的穿着在几人中看起来最为朴素,可他眉眼冷峻,那气质竟隐隐压过他们去。
他回头看了姜妙一眼,“你又胡闹?”
没有斥责,没有嫌弃,仿佛只是她心血来潮,拿着他的衣衫练习针脚一般。
姜妙心中漏了一拍,正欲张口,却听那奇怪的人笑道:“林小姐,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姜妙冷哼一声,讽刺道:“条件呢?”
司徒鹤突然敛下眼中笑意,唇角带了一丝玩味。
“过几日是立冬灯节,林小姐若肯赏脸作陪....”
姜妙正想讽刺他痴心妄想,沈之言却一把拉过她,眸色幽邃的看向司徒鹤。
“她拒绝。”
司徒鹤闻言一笑,讽刺道:“沈兄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呢?”
沈之言喉结动了动,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姜妙一眼,似乎下了决定般,淡淡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
第九章 “言哥哥!”
……
“言哥哥!”
最先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的是曹琴花,她咬着牙,目眦欲裂,“言哥哥,你在说什么,你才认识她几天,她怎么可能是你未婚妻!”
沈之言的手心温暖而干燥,他牵着姜妙,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沉声道:“我对她,自是一见钟情。”
匆匆赶来的谢舟踉跄了一下,差点拌倒,姜妙眸子瞪得极大,若不是众目睽睽,她还真想伸手探探沈之言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吧?
她什么时候成他未婚妻了?
正在此时,司徒鹤突然阴森的一笑,偏头朝她道:“林小姐,此事当真?”
手背上的力道一紧,姜妙被沈之言握得生疼,也只好僵硬着身子,硬着头皮笑道:“自然,我对之言,也是日久生情。”
沈之言身形微滞,心上的琴弦突然被人一按,一道琴音飘散落入心海,激起的涟漪缓缓传开,满满当当地充满了他的心。
似一股酸甜而不腻的糖水充斥在喉间,压得人心尖发颤。
仅仅是一句逢场作戏的话,便让他失了神,回过神来,他不免皱了皱眉,强压下自己心中这怪异的情绪。
司徒鹤闻言,竟气极反笑,他看向沈之言,阴森地提起唇角。
“未婚妻?呵!你知不知道她是————”
“都杵在这儿做什么?!”
一声炸雷似的怒斥截断了司徒鹤的话尾,沈之言眉头微蹙,尚未听清司徒鹤说的是什么,便看见书院的李夫子急步朝这边走来。
“夫子。”
“夫子。”
沈之言和谢舟忙躬身行礼,李夫子到了跟前,吹胡子瞪眼道:
“好啊!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竟光天化日在这里给我生事?你们不顾书院的名声,老夫可还要这张老脸!”
沈之言垂着头,用目光询问谢舟,谢舟挤了挤眉,这李夫子,确实是他见状不妙赶紧去搬来的大佛。
毕竟晋朝礼教严苛,不论是世家贵子还是乡野书生,若是不敬师长,那是要遭人耻笑的。
这不,连钱易这种浪荡子也不敢轻易顶撞李夫子。
李夫子教训完自己的学生,突然注意到了人群中这个容貌不俗的少女。
“这位是?”
“夫子,这位是嫂子!”谢舟慌忙接话,被李夫子瞪了瞪,又哑口无言的退了回去。
姜妙硬着头皮行了礼,“夫子好。”
李夫子摸了摸胡子,“老夫似在哪里见过你?”
姜妙心中咯噔一声,她打量了李夫子一眼,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他,便放下心来。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