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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因新娘子不能与新郎见面,姜妙都乖乖的待在王婶家里。
这一日,姜妙一大早便被王婶叫醒,王婶笑眯眯地给她端了碗粥,催着她喝了,便要给她梳头。
“妙丫头,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全福人,今天给你梳头,你一定能和沈大郎白头到老。”
姜妙一笑,看向镜中的自己。
少女云鬓乌黑,一张瓜子脸白嫩而又娇俏,加上那一袭嫁衣,当真是人比花娇。
“哎哟。”
王婶手中的动作一顿,惊讶道:“你怎么过来了?”
姜妙回头一看,只见沈之言一身喜服,墨发轻扬,正依靠在门边看她。
他朝她走来,接过王婶手中的梳子,道:“我来吧。”
“这怎么行...”
王婶下意识要拒绝,皮蛋却从门外溜进来,将他娘半拉半推地推出门。
“娘,您就别管啦!”
沈之言的眸光静静地将她笼罩着,姜妙耳根微红,讷讷道:“你怎么来了?”
新婚之前,新郎不是都不能见新娘的吗?
沈之言到了她身后,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动。”
脑后传来痒痒的酥意,姜妙一愣,感受到沈之言的指尖从自己发丝中穿过,轻柔而又缓慢。
他的声音随着随着梳子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来。
“一梳梳到尾。”
姜妙心中一动,又听他道出下一句: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
青年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剩下几个字。
“儿孙满堂。”
姜妙的脸噌一下就红了,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看,沈之言的指尖抚过她的发丝,让她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姜妙终于捂着脸转身去推他的腰。
“出去出去!”
什么子孙满堂,他也不害臊!
沈之言被她推到门边,握了她的手,低声道:“妙妙。”
姜妙一愣,见他眸中如淌过万千春水一般,似要将她整个人融化。
“等我。”他说。
沈之言走后,姜妙捂着发红的脸呆站了片刻,直到王婶走了进来,她才赶紧坐回铜镜前。
“吉时已到!”
鞭炮声震耳欲聋,姜妙任由王婶将自己扶起,红盖头的流苏在她眼前晃荡着,姜妙攥紧了指尖,人生第一次如此紧张。
她要嫁人了。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倾城聘礼,只有她满腔的喜悦,和那个———
静静地在前面等待着她的郎君。
一只大手将她的手心握住,沈之言在她身边低下头,问她:“怕了?”
姜妙挺起胸膛,“才不怕呢。”
“请新人入堂!”
沈之言一笑,牵着她的手上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姜妙的视线中,沈之言火红的喜服一角被穿堂风吹起,在半空与她的嫁衣相互纠缠。
“礼成!送入洞房!”
姜妙身子一颤,沈之言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马上就来。”
姜妙由王婶扶进了喜房,她坐在喜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人声鼎沸,似都在恭贺着这两姓联姻之喜。
姜妙等了片刻,察觉口中有些干涩,便等王婶走后,偷偷掀了盖头去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