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剑昭长长喘气过罢,立刻双手画了个圆:“小楼,原来赤霄外面的世界这么大啊!”
他已经词穷了,自从离开赤霄,穿梭于在星辰大海之间,满脑子全是惊叹号。
简小楼抱着一小点,将他们往自己住的木楼里引:“是啊,我第一次出来时,不比你强太多,也是追着人问长问短……师父您呢?”
禅灵子淡淡道:“为师倒是挺失望的。”
简小楼一愣:“失望?”
禅灵子叹道:“为师以为的仙界应是祥云朵朵,美不胜收,结果却是一堆堆的破石头。”
“大师,你没搞错吧!”厉剑昭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圆,“是石头没错,但你见过这么大的石头吗?!”
“大或小,不一样是石头么?再说你又看不见,是大是小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和尚比当书生还无趣!”厉剑昭甩甩手,头转向简小楼,“对了,你找我来帮忙,到底帮什么忙?我在我们书院可是精英弟子,很忙的!”
简小楼正准备说话,一道银光飞驰而来。
她心神一凛便要出手,等看清楚是什么,又平静的收回真气。
厉剑昭感应到一根奇怪的棍子朝他飞来,力道不强不弱,不像是来打他的,便没躲没闪伸手接住。
棍子的重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直接将他给带趴在雪地里。
夜游凭空出现在简小楼身边。
一小点在简小楼身边有些怯,瞧见夜游之后,眼睛里噙着泪,伸出手:“夜叔叔。”
夜游将他抱过来:“点点乖,你母亲就快来接你了。”
攥起袖口给他擦了擦泪,从他这张小脸上,依稀看到一些海牙子的影子,夜游心里揪了一下。
收敛情绪,他对厉剑昭道,“只需你帮个小忙,这件世间罕有的玄黄棍就送你了。”
简小楼在一旁无语,送什么送,原本就是他的东西。
再看厉剑昭一副得了大造化兴奋的快要蹦起来的样子,不免心生感慨。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与傲视在一起谈笑风生。
入了轮回之后,前世再深的爱恨情仇,也都烟消云散了。
夜游猜出她的心思,一手抱着一小点,一手遥遥一指:“然而恨亦散,爱难消。”
“什么?”
简小楼顺着他的手势放出神识,窥见正与素和聊天的金羽、云竹子,脊背渐渐僵直。
禅灵子也探了过去,眉目间松懈不少:“这两位前辈暗中跟了我们一路,我一直担心着,原来是你们的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这几天又病倒了,木有更,距离过年还有几天,年前完结的打算泡汤了。
好吧,新年红包是逃不掉了╮(╯▽╰)╭。
……
☆、太真战事(二十七)
以金羽和云竹子的修为, 被人窥视, 自然感觉的到,两人先后望了过来。
云竹子的目光忽略所有人,锁定在僧袍朴素的禅灵子身上。
而金羽的眼睛里只有简小楼。
两人外罩遮掩气息的黑斗篷, 只将斗篷帽檐放了下来,露出脸。
云竹子梳着道髻, 少了几分俊逸, 多了几分稳重。
金羽则罕见的披着长发, 遮住了过于凌厉的棱角,添了些许温和。
简小楼再次见到金羽,自己星域遗传学中真正的父亲时, 远远没有见到云竹子一个“路人”情绪波动剧烈。
站在她的角度,她和金羽分别了区区几年。
哪有云竹子可怕,云竹子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啊!
简小楼手心里冒着冷汗,传音:“夜游,金羽怎么来了?”
未来里, 金羽也是死在幽冥战场上的, 弯弯说早已和金羽谈妥,非到必要, 不许他来太真,“还有云竹子, 他们俩居然一起?”
“黎昀喊来的,我被困伏魔塔那会儿,他对我们保护赤霄没有信心。”夜游解释道, “我与素和正在藏书楼里,天山弟子前来禀告,说有两个黑衣人被堵在山门处,点名认识我。我俩狐疑着过去一瞧……”
“那现在怎么办啊?”简小楼颤颤地道,“我与云竹子沟通,使用的是我自己的声音,虽然交谈不多,但他肯定记着我的声音,我只要一开口说话,必定露馅。”
“得瞒住。”
“可是瞒不住啊。”
“多事之秋,瞒不住也得瞒。你没听弯弯说么,没有改变的未来,云竹子将我们视为仇人,一直想要杀了弯弯。我在四宿时与他无冤无仇,念溟在他手下做事时也不曾得罪过他,只可能是因为‘第五姑娘’的事情暴露了。”
他惊觉自己钟情一世的女人,居然只是一个误会,根本不存在……
夜游无奈道,“阿贤去蓝心海去接弯弯时,只带去一道剑气,斩断了弯弯的诅咒。我觉得你师父也死了,很有可能是死在云竹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