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东觉得自己真的是搞不懂这个女人,走两个小时,不累吗?一边觉得她傻,一边跑出了耿氏大厦。
等他站在阮心面前时,想对她说:我不管是不是幻觉,总之,我喜欢你。
可是正要说出口之际,又忽然想到,阮心不知道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所以告白的台词是不是应该换一换?就这么一想的功夫,导致他卡壳了。
阮心猜想,他该不会是推了相亲吧?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怕自己又会失望,于是强压下这种想法,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接着在路边打了辆车,尽快地离开他的视线。
耿东无奈地掐腰看看人来人往的周围,想想今天还是算了,这环境气氛也不适合表白。来日方长呢,自己要给她最好的。
回到家之后,阮心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可等身边的环境都静下来之后,她的心里就乱了,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盖到脸上擦眼泪,一张哭湿了就再盖一张。盖在脸上的纸巾太多之后,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怕自己万一憋死又得重生,慌乱中把脸上的纸巾都扯掉。
扯完之后,想想自己的举动,觉得真傻,傻得她恼羞成怒,生自己的气,也生耿东的气,气他怎么能答应跟别人相亲!但现在的她又没资格生他的气,所以只能撒气。
她拿起手机拨打他的号码。
耿东看到来电显示后,开心地笑着说了声“喂”。接着就听到阮心带着哭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如果你能跟别人共谐连理的话,我祝福你,我不会妨碍你的幸福的。等这场金融战打完,我就辞职。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阮心说完,挂掉电话,手机关机。
耿东觉得莫名其妙,但阮心的电话打不通,他想干脆去她家里跟她把话说清楚。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来……是夏易。
半小时后,耿东开车来到祁光山山顶。
秋夜寒凉。
夏易穿着花里胡哨的卫衣,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红色的超跑车头。
耿东关上黑色的车门,走到他身边,跟他要了支烟。
夏易问:“不是戒了吗?”
耿东说:“心烦。”
夏易又问:“因为金融战的事?”
耿东说:“因为阮心。”
夏易听完,又抽了两口,把剩下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踩灭。
他站起身,看着远处的夜景,双手揣进卫衣兜里,想了想,回头问:“如果我放弃这次的金融战,你愿意把阮心让给我吗?”
耿东吃惊,反问:“你不是刚结婚吗?”
夏易瞥了他一眼,心想:重要吗?
耿东把抽到一半的烟也扔了踩灭,走到他身前,正色问道:“你跟阮心还有联系吗?你们俩还没完?”
阮心当初就是以报复夏易为借口,加入耿氏集团协助耿东打金融战的,结果现在得知夏易对她余情未了,耿东瞬间警钟大响。
耿东问:“你怎么知道我跟阮心之间的事情的?”
知道阮心加入耿氏不难,难的是知道他们俩之间的情|事。
夏易观察着耿东的神情,撒谎说:“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她后悔去帮你了,但又不知该怎么跟你开口,所以让我来跟你说。”
耿东手揣进风衣兜里,想到阮心早夏易几分钟打来的电话,看着夏易笑了笑。
夏易看不出他信不信,只听他说:“金融战我要赢,阮心我也要得到。”
夏易摇摇头,“不可能,这场金融战我准备充足。”
耿东拍了拍夏易的肩膀,回到了自己车里。
车灯打开,黑色的豪车蜿蜒而下,离开了山顶。
其实耿东今晚的相亲,是夏易在背后一手促成的。当他得知阮心又回到了耿东身边之后,一直很焦虑,怕他们俩又重新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耿东也答应了赴约,夏易以为终于能斩断他们俩的红线,可是才高兴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又听说耿东爽约了。夏易心急之下,才想到今晚约耿东出来这个下下策。所以人呐,切忌冲动。
金融战开头打的都是策略战,到中后期都是消耗战。
耿氏集团虽然国际影响力比夏氏集团高,但论国内的关系网,则稍逊夏氏集团一筹。所以夏易才能占着重生后的先机,狠狠地给了耿氏集团一拳。但当耿氏集团在国外的资金涌入国内之后,这场金融战又开始变得平分秋色。
战况很快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两边都亮出了全部筹码之后,终于迎来了背水一战。
耿氏集团最大的会议室变成了临时“作战室”,投影仪上显示着实时的数据,耿东站在最前方,身后是他手下最强的金融好手们。他们拿着笔电,坐在会议桌上,听着耿东的指挥,进行着缜密的操作。
阮心坐在耿东身旁,全程协助他。此时两人都暂时忘却了儿女情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最后一战中。
事实证明,重生的优势尽管能开挂,但实力最强的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战后,作战室内响起欢呼。
远在美国熬夜观战的夏易父母,听说是阮心协助耿东打赢了这场金融战之后,开始后悔当初看走眼。他们当初以为傅玲更能胜任夏氏集团女主人的身份,结果傅玲现在变成了植物人,一辈子拖着夏易。而阮心则伴随耿东迎来了耿氏集团新一轮的辉煌……
作战室内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阮心和耿东两个人。
耿东笑得温柔,觉得接下来就该忙活他跟阮心的事了。但阮心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说过打完这场仗就辞职,所以此时看着耿东的眼神无比眷恋。她想,都到了最后的时刻了,来个吻别作为结束吧。
于是,阮心上前一步,捧住耿东的脸,强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