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独嘉记忆 公子如兰 2593 字 13天前

“好像做了三四五六七八页吧……”卫凌阳摸了摸鼻子,他最近和周子遥经常到学校旁边的租书店去借书,光顾着看小说了,哪里还记得做题。

“哦,第八页是吗?”徐嘉明显不相信。

“对啊。”卫凌阳点头。

“好。”徐嘉确认后,从他手中把练习册抽出来放到桌上,从抽屉拿出另一本新的练习册给他,语气非常温和地说,“那你今晚就在这里做到第八页吧。”

“哈?!”卫凌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你听我说,我是来安慰你的,做题是怎么回事啊?”

“最好的安慰就是一起好好做题。”徐嘉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放了些,给他让出一半的位置来,又从旁边搬了另一张椅子过来,然后对一脸生无可恋站在旁边的卫凌阳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吧。”

“……我现在回去可以吗?”卫凌阳问。

“可以啊。”徐嘉坐在凳子上,抬头看着他,“我又不拦你。”

卫凌阳看他一副“你要走请随意”的模样,恨恨地弯下腰与他面对面:“说什么不拦我,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走是吧?你怎么这么坏啊!”

听出他语气里的气急败坏和无可奈何,徐嘉笑了出来,心情好了许多:“对,就是这样,你既然知道就好好做题吧,争取月考拿个好成绩。”

“……你说的算。”卫凌阳翻了翻白眼,心想谁叫你是小公主呢。

他在徐嘉旁边的凳子坐下,从桌面上的笔筒拿过一只笔开始做题。

桌子不算很大,小时候两人在桌子上做作业不觉得拥挤,现在长大了,两人长手长脚的,不免手肘碰到手肘。来回碰了几次之后,卫凌阳干脆就停下了笔,拿手肘碰了碰徐嘉的手,问他:“这道题我不会。”

“哪道?”徐嘉停下手中的笔,偏头过来看他的练习册。

“这个。”卫凌阳随意指了其中一道题。

徐嘉将册子拉过来,拿了空白的草稿纸来一边计算一边讲解给他听,一道题讲完,抬头问他:“现在会了吗?”

“不太会。”卫凌阳皱眉,一脸没听懂的表情。

“这样,把公式套进去……”徐嘉重新讲解了一遍,特地放慢了说话速度,“我讲明白了吗?”

“讲明白了。”

“那你做下面这道题,跟刚才一样的公式。”

“但我没听明白。”

“……”

徐嘉明白了过来,卫凌阳哪里是不会做,他就是不想做,他小时候就是这样耍赖不肯做作业的,自己偏偏还经常上当。

“嘻嘻。”卫凌阳被他看穿了也不觉得丢脸,嬉皮笑脸地缠着他说:“我们来聊天吧,你每天都做题累不累啊?我听人说用脑过度要变成瓢秃的。”

“……”徐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收回刚才计算用的草稿纸,继续做练习题。

卫凌阳见他不理自己,拿手去搓了搓他的头顶,一边搓一边说:“就这里,秃了就跟地中海似的,多难看啊。”

难看你妹。

徐嘉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扯下来,把凳子往旁边移了点,跟他拉开距离。

“你怎么又不说话啊。”卫凌阳见他挪开,也跟着把凳子挪过去,刚一动就被徐嘉一个眼神定住了,又默默地把凳子放回去,“老做题多无聊啊,我们说说话呗,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唱首歌?徐嘉想起小时候卫凌阳给他唱的那首《打靶归来》,那时候他将其误会为《打爸归来》,好长一段时间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打爸,后来才明白了是个乌龙。

他这边还没回答,卫凌阳那边就先唱了起来:“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这首歌名为《七里香》,是当下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在学校经常能听到,有时候走在路上都能听到旁边的行人在哼唱,旋律和歌词徐嘉都非常熟悉,同班的冯锐还曾抄了歌词向隔壁班的一个姑娘表白。

这是一首情歌,毋容置疑。在它被单独拿出来唱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它多数是具有明显又特别的意义的。

而卫凌阳却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毫无自知地继续唱着:“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徐嘉面上看似毫无波动,手中握着的笔却紧了几分,明知道对方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地唱歌给自己听,心口却无法遏制地漏跳了一拍,然后激烈地跳动起来,下意识跟着卫凌阳的歌声默念:……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一首歌的时间有多短,短到大概都还来不及将怀揣着的心思全摊开来,就得被迫将其收回去,只留一地说不出的苦涩。

徐嘉微抿了抿唇角,垂下眼眸,将里面的情绪全部掩住。

我清醒地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样亲密又危险的关系中,不敢擅作主张将你拉入那条看不清前方却也深知会布满荆棘的道路,只为了保全你现在对我的独一无二的温柔。

可悲,却又幸运着。

第30章

卫凌阳唱完歌又一直在旁边自言自语说了好半天, 徐嘉对他的聒噪无动于衷, 最后他反而把自己说得口渴了, 只能默默出去客厅找水喝。

他出去之后,徐嘉才停下手中的笔,小声骂了句:“笨蛋。”

姜父姜母已经睡了, 卫凌阳轻手轻脚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瓶饮料就打算回房,走到一半想起徐嘉平时喜欢喝温开水, 又去把桌子上的热水壶拿了进去。

徐嘉看他又拿水壶又拿饮料, 两只手没一只是空着的,起身去接过热水壶, 将它放到桌子上:“拿那么多做什么?”

“热水给你的,饮料我自己的。”卫凌阳说完, 拧开饮料仰头就灌,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才觉得干燥的喉咙好了一点, 见徐嘉拿了杯子倒热水,问他,“饮料喝吗?”

“不喝。”徐嘉没有晚上喝饮料的习惯, 倒好热水, 把热水壶拿到一旁放好。

“我就知道你不喝,专门给你拿了热水。”卫凌阳说道。